大案纪实——台湾歌手黄士翰分尸案
台湾的《超级星光大道》选秀节目曾火爆两岸三地,杨宗纬、林宥嘉、萧敬腾等诸多台湾明星都是从这档节目走出来的。今天给大家讲这起案件的受害者黄士翰就是该节目的一个参与者,他演唱的《往事就是我的安慰》还曾小火了一把,然而,因为交友不慎,黄士翰于2008年底不幸殒命。
黄士翰有同性恋倾向,案发前,他与恋人卢兵约好一同外出游玩,12月8日是见面时间,卢兵来到黄士翰家,却不见其踪影,打电话也没人接。因卢兵时而会到黄士翰家中,黄士翰给他配有钥匙,他以为黄士翰是临时有事回不来,就打开门,独自住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另一个男子也用钥匙打开了黄士翰家的房门,卢兵认得他是黄士翰朋友黄家庆,却不明白他为何也有黄士翰家的钥匙。黄家庆称,前天与黄士翰吃饭时,对方说要外出一趟,让他帮忙照看房子。
卢兵从未听黄士翰说过这事,现在黄士翰突然失联,黄家庆的行为又比较古怪,他认为黄家庆嫌疑很大,就联系了黄士翰家人,直言黄士翰可能失踪了。黄士翰父亲尝试联系儿子无果后,于12月11日报案。
警方从黄士翰邻居处了解到,12月6日晚上十时许还看到他返家,7日则见一名戴口罩的男子从黄士翰住处出来,手里提着一只黑色旅行箱,与另一名陌生男子合力将箱子扛上一辆货车。
警方查阅黄士翰通话记录发现,他失踪前与黄家庆联系密切。几条线索交汇后,极大地突出了黄家庆的嫌疑。
民警立即前往黄家庆住处进行围堵,恰碰黄家庆外出,面对质询,他不承认自己是黄家庆,而是冒用其同居人林里(二十八岁,医药大学中医系学生、实习医师)身份,警方要求他拿出证件,他又支吾着说丢失了。
恰在此时,林里出现,致黄家庆的谎言不攻自破。随后,警方在其住处找到了黄士翰的手提电脑、身份证件、银行卡等物品。经查,黄家庆将黄士翰九万元存款提取一空。
刚开始,黄家庆对警方的提问全部都回答“不知道”,后来,他又说黄士翰已经搭船出海,临走前把个人物品皆交由他保管,在得知黄士翰与卢兵系恋人关系时,他还把矛头指向卢兵。
警方核查后证实,黄家庆系同性恋,林里是他的同居恋人,而黄家庆与失踪的黄士翰也有情感纠葛。如今黄家庆有重大嫌疑,林里作为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应该能提供些线索,基于此考虑,警方将林里也“请”去协助调查。
结果,心理素质差的林里很快就主动交待,7日下午,黄家庆要他到一处出租屋,他进去看见一个男性死者躺在浴室内,黄家庆逼他协助分尸,并恐吓说:“不帮忙的话,下场就会和这具尸体一样!”林里担心遭杀害,被迫帮忙肢解尸体,因他是医学生,肢解时比较“专业”,未流出太多血迹。
警方为了突破黄家庆的心防,就安排林里和他对质。因林里证词凿凿,黄家庆无言以对,不久即情绪崩溃地说:“我带你们去。”
在黄家庆的带领下,警方终于寻获装着尸块的两袋黑色塑料袋。DNA检测证实,尸块与失踪的黄士翰吻合。
失踪案演变成命案,嫌疑最大的黄家庆却不认罪,他告诉警方,他与黄士翰是约好一起殉情,黄士翰先注射药物,之后死亡,黄家庆见状吓呆了,没有勇气自杀,又担心被控谋杀,就想到了分尸,因自己不知道从何下手,就找来学医的林里帮忙,一起将黄士翰分尸后装入黄家中的大行李箱,再以1200元的价钱雇车拉往郊区的一处草丛丢弃。
警方对他的说法存疑,认为他避重就轻,遂对他的履历展开细查,终于揭开了案件真相。
经查,黄家庆读职中时因犯盗窃罪被判缓刑,后在缓刑期间继续犯罪被起诉,面临缓刑被撤销、即将入狱的压力,他就想冒用他人的身份,避免被查缉。期间,他在交友网站上认识了当时就读医药大学的林里,两人互认同志关系,并同居在林里的租屋处。
黄家庆认为,杀人后再冒用对方身份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他就开始物色目标。黄家庆找目标的渠道是同性交友网,他先找上台北一名男子,准备实施计划时被识破,第二个找上的就是黄士翰。
黄家庆向黄士翰佯称自己是医学系学生,等两人熟识后,诱骗黄士翰做药物试用对象,报酬为八万元,警方后来在黄士翰家中找到了那份“实验同意书”。
黄家庆将足以致死的药物注射至黄士翰体内,见黄呈现死亡状态后,打电话叫林里来帮忙。作案结束,黄家庆就开始筹备以黄士翰的身份开始生活,他取出了黄士翰的所有存款,并于8日上午持黄士翰的身份证和自己的照片去申请换发新身份证,对于样貌的改变,他解释说是近期做过整形手术,不料户政人员拒绝办理,导致他的变身计划没有成功。
审讯期间,黄家庆的精神状态极差,甚至出现了大小便失禁的情况,有时还在半夜哭泣,管教问他怎么了,他就作惊悚状地说是“黄士翰来了……”
协助分尸的林里是一名实习医师,同事们听闻他涉案,都很惊讶。林里的家人也无法接受,林母表示,经常有女孩追儿子,儿子也曾带女友回家过夜,“不相信他是同性恋,更不相信他会牵涉到分尸案!”
在家属见面时,林里抱着母亲痛哭,向她保证说:“我没有参与杀人,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势下被迫协助分尸,希望你和爸爸相信我。”
林父表示,他们一直都以为儿子独自租房居住,每次他回家也都说自己一个人住,所以,接到通知称儿子与人同居出事时,他和太太都无法相信。
2012年3月23日,法院一审认为,黄家庆仅为逃避现实及责任,就长期精密策划杀人计划,心态险恶,杀人手段残忍,侦查中又毫无悔意,还想伪装精神疾病企图获减刑,情节十分恶劣,依法判处其杀人罪名成立,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林里损坏、遗弃尸体罪名成立,判刑一年四月,缓刑五年。
一审后,黄家庆上诉,被上级法院驳回,全案至此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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