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携冒险进入成人世界
《黄金大劫案》海报
自3年前《疯狂的赛车》落幕后,宁浩兴致高扬的进入下一部创作,没料到满怀期待的《无人区》命运多舛,至今上映无期,宁浩唯有另起炉灶,拍了另一部电影《黄金大劫案》,这一来一回就耗掉了3年的时光。
宁浩说:“《黄金大劫案》是一部有关成长的电影,不论生理、心理还是事业,我可以说自己度过了青春期,此刻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影片中小东北为了8吨黄金展开冒险,对宁浩而言,这也是他进入成人世界后的第一次冒险。
说到《黄金大劫案》讲什么?宁浩诙谐地阐明来意:“以前是偷翡翠,现在是劫黄金。”翡翠是其成名作《疯狂的石头》中引发争斗的焦点,这一次,抢夺之物换成了黄金,最难得的是当年“犯案”的好人坏人都归队了。当年的“石头帮”又一次聚首了!
新作是十年青春期的回归总结
什么是青春期?课本上的概念是“以生殖器官发育成熟、第二性征发育为标志的初次有繁殖能力的时期,在人类及高等灵长类以雌性第一次月经出现为标志。”然而宁浩认为青春期分为事业的青春期、生理的青春期、心理的青春期三种状态,《疯狂的石头》是他事业的青春期,公映那一年宁浩29岁,票房以小博大扑面而来的佳评,让他尝到了青春得意的滋味。
心理上的青春期,持续时间久一点,直至看到了周遭的生死离别。宁浩说:“我爷爷姥姥这一辈都不在,突然间会感觉,死亡离你不远。小时候的话都不成立了:那事离你远着呢,根本不是。我开始思考成长问题,这是件简单的事,说起来就是 变老 。”
对于当下的状态,宁浩不认为自己老了,“刚过了不成熟阶段”是他的定义,“青春期的人是以颠覆为己任,破坏性强,可以说力量很强却没有很明确的方向。之前两部电影(《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都有一点荒诞主义的风格。但是拍完之后我发现我的青春期突然就过去了,所以我就想谈谈我的成长,目前感觉自己已经从一种状态出来,步入了新的状态,方向清楚,有计划的生命阶段,这跟几年前的我是很不一样的,以前觉得拆东西容易,现在发现建立更难”。
《无人区》之后,他创作了一个爱情故事,最后爱情没了,《黄金大劫案》出来了,宁浩明言是有意为之,“写完后想了很久,是否值得劳师动众的去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拍成电影?反倒是里面潜藏的成长话题很有意思,而且,只有走过了青春,才能回过头去说一说当年。翻译成《黄金大劫案》故事,讲的是冒险、笑话,说白了跟成长就是一回事,谁的青春里没有一两件冒险、被人笑话的事呢?”
宁浩在最近出版的新书《混大成人》里“自曝其短”,从小镇青年混成内地名导,每一步都有点冒险的意思,有时是不得已,有时是自我选择。打小爱画画,学了十多年渐入佳境时却收到“色弱”的诊断书,用了一年时间调整过来,决定北漂。当年打动刘德华,令其萌生资助念头的电影《绿草地》,拍摄期几度波折,资金短缺、演员受伤、工作人员出走,若是宁浩一时没撑住,以后的成功也遑论了。说到过去十年的青春遭遇,宁浩感触很多:“成长同时伴随着牺牲和疼痛,但没什么大不了。当你面对冒险,最重要的不是颠覆,而是有勇气选择一些事情,还要有承担后果的责任感。”
成人世界的第一次冒险,希望结果不会太寒碜
3年里,宁浩的首选尝试是西部题材电影《无人区》,这部上映日子至今未明的电影,外界想当然认为这肯定是他心中难以言说的痛苦。可是,不论面对谁的提问,宁浩都耐心解释,强调这事算不上成长过程的牺牲,希望大家别太入戏,“对我来说,工作早完了。中影(《无人区》投资方)一会跟我说放,一会又说不放,有时候我知道的都没有你们知道的多。现在也没啥消息,我也没再打听,我就是一盖房子的,卖房子跟我无关。我有那么多作品拍完了没人看,也不在乎这一个”。
看过《黄金大劫案》的人都说,宁浩之前作品多线索故事并进的做法没有了,这被视作其有意转型的信号。宁浩说,是否在转型,准则是观众的评价:“自己看自己,(转型)有点瞎说,得观众去说,说变就是变,没变就是没变。”但他同时表示,毕业十年第一次正式进入所谓的成人世界,希望这第一阶段的冒险的结果不会太寒碜。
去年开机的《黄金大劫案》号称投资五千万,男主角是新人,来客串的好友不计片酬,宁浩说钱都被他花到制作上,因为不想重复同类型电影的场景,他生生搭出了符合影片背景时期的东北小城。他说:“我就是不想拍车墩!看了太多车墩(戏),一看就烦。虽然景还是在那搭的,但我这回花了大价钱,先去考证样貌再去全新涂改,我保证大家看不出来,有新鲜感。”
有破才有立,造星颇有一套的宁浩舍弃以往的御用班底,把自己的小老乡雷佳音推到男主角的位置,虽说过程中诸多“刁难”,宁浩对这个新人不吝赞美:“这个戏难弄的地方在于,男主角即要能扮丑还有武生的底子,我觉得雷佳音日后机遇够好的话,他完全可以成为新一代的生角。”
他同时谈到了6年来难得聚首的“石头帮”兄弟们,提到黄渤星运最顺,还拿了金马影帝,宁浩认为一切都不是偶然,“所有一切都讲求内外因配合,黄渤本身就是聪明的演员,又具有强烈的个人色彩和特质,就算没有 石头 (指《疯狂的石头》),他肯定会起来的”。一方面坚信黄渤会成功,宁浩另一方面也对内地影坛缺乏小生的现状感到担忧:“像好莱坞,最当红的都是小生,(像当年的)汤姆·克鲁斯和布拉德·皮特,香港也有一批生角,刘德华(就不用说了),(现在的)吴彦祖和古天乐等等,一个个形象都很正面、健康。内地有点奇怪,戏曲虽然有分 生旦净末丑 ,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是丑角容易出,很少有扶正生角的戏。丑角容易红,因为表现丑的事情鲜活,大家有共鸣。”至于许久未合作的郭涛能否担起一面生角大旗?宁浩表示:“生角里面也分武生小生老生,郭涛或许还得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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