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识”被滥用了 女人脱裤子让男生桶图片
朗西埃此次在中国更多地选择了在美术院校中进行演讲。
朗西埃著作《生产(第8辑):忧郁与哀悼》。
73岁的朗西埃是巴黎第八大学政治和美学教授,被誉为西方当代美学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其研究跨越了众多领域:从劳工和思想史延伸到美学,从民主到文学,从政治学到电影。
5月9日,朗西埃从杭州中国美院开始了他的中国之行,此后在多个高校或机构进行了演讲,还参观了浙江义乌和北京皮村,并于昨天在上海同济大学进行了在中国的最后一场演讲。朗西埃此行的全过程将被拍成纪录片。
“朗来了!”法国哲学家雅克·朗西埃的这次中国之行,将拍摄成一部纪录片,这支纪录片团队自称为“朗来了!”。
昨天,朗西埃来到此次中国行的最后一站同济大学,做了这一路中唯一一场和他的政治和哲学思考直接相关的演讲,内容有关他这几年对民主的思考:“民主,就在今天”。
一路参观一路讲演
雅克·朗西埃1940年出生于阿尔及利亚,他和德里达、福柯一样都在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求学,师从阿尔都塞。早年,他曾与阿尔都塞合著《阅读〈资本论〉》,但1968年的五月风暴后,他与老师分道扬镳并走向档案研究。他研究工人阶级档案,他用这些档案写作,被认为缺乏理论。在中国,朗西埃在艺术评论界和电影评论界远大于其在哲学和政治思想界的地位,虽然他在法国最主要的身份是巴黎第八大学政治和美学教授。
朗西埃的中国行第一站选在了杭州的中国美院,5月9日他以“审美-政治:平等之方法”为题发表演讲,第二天他去了浙江义乌,他说,“义乌小商品城是当代世界的浓缩”,这里有16世纪传统的工业模式,16世纪的工人生活状况。
5月12日,他在北京尤伦斯做了“什么是当代艺术的时间?”的演讲,第二天他又在中央美术学院与汪建伟、何迟等五位中国艺术家、评论家对话,与他们共同探讨当代艺术的状况和问题,以及可能的出路。有趣的是,朗西埃在北京参观的地方包括皮村,这座位于东北五环到六环的小村子聚集了数万名外来打工者,以“打工者自治”闻名。
5月15日,他去的是四川美院。上海是他的最后一站,但他第一讲选择的是复旦视觉学院,内容跟电影和纪录片有关。在朗西埃的电影理论中,电影被认为是文学现代主义的继续,接受了后者的全部遗产,并被重新书写。句子-影像被认为是电影的基本书写单位。
在昨天同济大学演讲之前的所有朗西埃公开活动,都与当代艺术和电影有关,这些并非他的本行,但对于他在这两个领域的工作,他只承认是误闯者。他的专业思考于是就留在了同济大学关于民主的演讲。事实上,朗西埃昨天“民主,就在今天”的演讲是对已故哲学家德里达12年前在复旦演讲的回应,当时德里达演讲的题目叫“未来民主与无条件大学”。朗西埃昨天关于民主的演讲,被看作是对德里达的批判,他批判德里达的民主太无限拖后,他的结论是:真正的民主不是漫长的社会改造的结果,而是此地当下就该开始的,非此就无法存在。朗西埃昨天选择用英语而非法语演讲,演讲时,他手舞足蹈地表达着自己。
朗西埃在浙江义乌参观时说:“义乌小商品城是当代世界的浓缩。”
朗西埃参观了北京的皮村,这里聚集了数万名外来打工者,以“打工者自治”闻名。
“自由市场”正在钳制人民
朗西埃昨天的演讲从分析50年前的“民主”状态开始,他说:“那时,这一问题是在两种主要对立形成的框架中被提出,首先是民主与集权的对立。民主,用来称呼基于议会系统、自由选举、结社和言论自由和个人自由基础上的一种治理方式。这样一种对立,使得民主看上去成了诸多治理形式中的佼佼者。这种冷战中的对立,使民主成了一整套生活形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习以为常地将‘民主’这个称号给予那些有较高经济发展水平和生活水平,并有一套代议制式机构的国家的原因。”
在经历了1980年代之后,一开始似乎证明这个世界只有一种民主,也就是说,只有那些由代议系统和资本主义市场来统治的国家的民主,但不久,国家的代表形式、自由市场和个人自由之间的理想链接,就开始遭到质疑。朗西埃说:“首先,自由市场的统治似乎越来越钳制了人民的集体力量;第二,民主的‘自由选择’遭到了谴责,被认为是对好的治理的威胁,甚至,还会破坏人与人之间的一般关系。自由市场还隐含着一些限制,无论左右翼政府,都必须使它们的国家适应全球化的进化。这成了共识。”
共识是一个在政治治理和哲学讨论上几乎被滥用的词,在朗西埃看来,共识看上去是一个民主的做法,似乎用讨论和同意提到了冲突和暴力,“但共识其实更激烈,共识到了最后成了不可能不同意,在现实中意味着维护某种权力关系的状态,预先阻止了可能的讨论。自由市场因而将它的规则强加到了政治的自由选择之上。”所以,现在的政府治理有一个共识就是市场,“自由市场的全球胜利似乎成了历史必然性”,朗西埃说,任何工人罢工、反抗市场规则扩张到生活领域的人民运动,“都被诬蔑为对历史规则的反抗运动。于是,作为‘人民的力量’的民主这一观念,本身也成了问题”。政治被交给了能对各种决策作出科学论证的专家,和能将这些决策呈现给大众的知识分子和新闻记者。
“知识分子向我们证明,那些用罢工来反对公共服务和养老计划被摧毁的工人,只是一些只关心自我欲望满足的人。而在巴黎烧汽车的贫穷的移民下一代和伦敦抢劫者,只是一些发狂的消费者,因为不能拿到更多电视上的东西,受到了打击。”朗西埃这里提到的就是在民主国家存在的民主分裂,“民主在实践中被否认,大家认为它与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不兼容;我们又在理论上拒绝民主,将民主看作是与资本主义法则合拍的个人主义无政府状态的体现。”朗西埃认为,“那些民主国家越来越成为寡头国家,那些国家的功能,隐隐地是要驱除‘人民的力量’的任何自治式存在,而人民的力量本来是应该为这些国家带来合法性。”政府这么做的目的在于,使国家适应世界市场的需要。
朗西埃与阿尔都塞合著的《阅读〈资本论〉》。
朗西埃著作《政治的边缘》。
重新思考民主
民主国家对于民主的反动已经引起了一系列抗议,从西班牙到法国、纽约,在朗西埃的描述中,抗议者不光冲到了街上,而且呆在了街上。“这是去颠覆某个地点的日常使用,而使自己可见。这些运动的另外特征,是它们推到前台的那种共同体,他们不再是特定的阶层和阶级,而是无名者,是无名者的共同体,这首先是出于对某一种智性能力的信任。这也说明了人民的到场。”
相比德里达、齐泽克和阿兰·巴丢,朗西埃更为激进,他更加肯定这几年的人民运动和街头抗议,同时也更加肯定真正民主的价值,肯定人民的主体性。朗西埃说:“一个不同的未来,总是由一个与国家所体现的人民,鲜明的不同的人民,在此时此地构成;不同的未来,总是由一个民主的人民来构成,这一人民捍卫这样一条原则:必须依靠无论哪一个人的平等的能力。”
齐泽克和巴丢都是怀疑街头运动中人民的力量和价值的,因为今年的这些运动都缺乏所谓的政治纲领和政治诉求,但朗西埃举了马克思对巴黎公社的评论,“那些抱怨当代的人民运动太缺乏纲领的人,应当回想一下马克思对于1871年的巴黎公社的那一评论。当时就有人说,巴黎公社不是革命运动,因为它没有采取‘社会措施’。但马克思却说,巴黎公社最重要的社会措施,就是它本身的存在,巴黎公社的存在,证明了无论任何一个人的、无名者的处理共同体事务的能力。马德里‘愤怒者运动’所提出的‘现在就搞真正的民主’这一观念,就是上面马克思说的意思。”
朗西埃认为,“真正的民主”不是经过长期的社会改造后所许诺得到的东西,“它是我们必须当前此地就必须开始的东西,否则它就不存在。它不光是一群代表那些没有份的人的乌合之众在街上的象征式在场。”“新近的这些人民运动,就是用这一观念,去反对‘民主国家’的当代运作。这些人民运动的未来,是无法预测的,但是它们肯定会对我们重新思考民主这一观念,作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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