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年轻人,用脱口秀与生活“和解”| 沸腾
王勉的夺冠像是种隐喻,在他身上有太多年轻人的影子,既颓丧又自信、既逃避又想赢、既真诚又社恐、既不屑又不甘……总之,年轻人没有那么简单。
图片来自视频截图。
文 | 思凝
这两天,满屏都是脱口秀。
在喜剧界“一壁江山”的见证下,背着吉他、逃避现实的王勉,在9月23日晚落幕的第三季脱口秀大会上夺冠,王建国则蝉联三季亚军,人称“三亚”。
比起前两季,这一季脱口秀大会好看太多,不仅时常霸占热搜榜,许多爆梗也为人津津乐道。
他们是一组当代年轻人的群像
杨蒙恩、李雪琴等一众新人,初见即惊艳;王勉、杨笠等“前浪”浴火重生、焕然一新;王建国、庞博等身经百战的OG(老炮儿)不再一味讨巧,而是尝试一种真诚的自我表达。
或许可以说,这群脱口秀演员,所代表的就是当代年轻人的一组群像。他们用“梗”戳破这个社会的坚硬壁垒,他们用自黑和讽刺解构生活的难题,在笑声中、在默契中、在心领神会中,这届的年轻人与他们的时代达成了和解。
在这组群像里,有哥大呼兰、北大雪琴、交大庞博,他们在求学时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口口相传的学霸。但在他们的段子里,我们很少听到师出名门的傲娇,相反,卸下光环的他们也是如你我一般的普通人。
北大选择了李雪琴,但李雪琴放弃了大城市,她冲出没有尽头的地铁回到铁岭,那里“地大物又博,还有王建国”;基因强大的庞博害怕生娃;永远力争上游的呼兰,竟也有一段沉迷于“上班摸鱼”的快乐时光。
李雪琴。 图片来自视频截图
在这组群像里,有何广智这样的“地铁男孩”:住在地铁终点站的“延长线”上,与野生动物为邻;拿着1500的月薪,想着对面的姑娘:“到底是图我什么呢?”
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里,收入与快乐大体上是匹配的,但精英的焦虑与底层的释然,却也时时并存。
在这组群像里,有杨笠、杨蒙恩这样敢于冒犯的年轻人。当杨笠在台上说出“为什么男人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她当然知道会引来质疑和批评,但批评又如何,长久以来,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生活中,女性的犀利表达太稀缺了。允许女孩在舞台中央侃侃而谈,这本身就是种进步。
杨笠。 图片来自视频截图。
当杨蒙恩吐槽脱口秀界“遍地是大王,短暂又辉煌”,吐槽“甲方不是爸爸,而应该是孙子”,与其说这是年轻人的狂妄无知,毋宁说这是他们对权威的祛魅。
棱角,是年轻一代的宝贵品质,只是很多人在小时候就已经被磨平。可即便是像赵晓卉这样看似没有棱角、人畜无害的乖顺女孩,在内心深处也住着一个冲破条条框框的摇滚梦想。
因此,王勉的夺冠更像是某种隐喻,在他身上汇聚了太多年轻人的影子,既颓丧又自信、既逃避又想赢、既真诚又社恐、既不屑又不甘……总而言之,年轻人没有那么简单。
王勉。图片来自视频截图
世界以痛吻你,不妨以梗回之
在喜剧节目上,常常听到的一句话是:“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演员们不容易,把自己的伤口展示出来,只为博君一笑。”
此话不假。程璐在台上讲自己离婚之后、被迫成为独立男性的故事;罗永浩回顾自己欠款6个亿,将来要出一部“真还转”;沈腾自嘲曾是亚太区最帅面孔第21位,如今沦落到和徐峥撞脸;李雪琴把父母离婚、再婚说成是大自然给每个家庭的KPI。
但当他们通过轻松的方式吐槽生活中遭遇的困难,当他们以段子来还击命运的暴击,其实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疏解、一种放手。这就是李诞所说的,说破无毒。
王尔德说:“所有人类的重大问题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点幽默和疯狂是没办法解决的。”
幽默虽不是万能的,但的确有“四两拨千斤”的神奇力量,可以让人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不必钻牛角尖;在面临一些重大考验时,也不至于惶惶不可终日,从而保持心态上的平稳。
呼兰。 图片来自视频截图。
在这个各方压力汇聚的时代,“有趣”是种刚需。无论是相声的中兴、脱口秀的出圈、综艺的扩围,都是试图用幽默的方式来消解生活的重压,打破命运的死结;无论是自黑也好、冒犯也罢,招式或有不同,但本质上都出自不甘心被生活驯服、而努力去驾驭生活的勇气。
某种程度上说,“梗”就是年轻人驾驭生活的武器。很多“梗”常常看起来无厘头,但又能引发广泛的共鸣,原因就在于它戳中了很多人心中的痛点。这种“戳”不会让你感到痛苦,而是一种痛快。
因此,与其说脱口秀是一种艺术形式,莫如说它是一种生活态度。它包含了对生活细节的敏锐观察、对他人的共情、笑对风雨的勇气、将个体经验提炼升华的睿智……它不只属于专业的演员,也可以为每个人所用。
“世界以痛吻你,不妨以梗回之。”
有梗,脱口就能秀。本质上,生活是取之不竭的造梗机器,直面生活、独立思考、勇敢表达、笑对人生,每个人都是“脱口秀大王”。
□思凝(媒体人)
编辑:孟然 实习生:张晓雨 校对:卢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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