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朱力克

《明日之子乐团季》早前落下帷幕，气运联盟乐团成为《明日之子》自2017年创办以来的第四个最强厂牌。气运联盟乐团的成员们带有显著的Z世代气质，这又一次体现了《明日之子》对于时代脉搏的敏锐触觉——成长于高速发展的互联网时代的年轻人，正在打破种种传统思维，他们对于音乐的认知，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实际上，四年来，这个以打造“未来音乐榜样”为主旨创办的音乐综艺节目，以自己鲜明的青春气息和时代特质，先后捧出了毛不易、蔡维泽、张钰琪、气运联盟乐团等一批90后、00后新锐，同时也借由精心设计、逐步更新的独特赛制，刷新着我们对于音乐综艺和选拔类节目的既有思维。

一批批的年轻人，通过这样一个节目登上舞台，展示自己才华和个性，然后收获各自的“知音”，重置了自己的“青春”，也开启了新的事业，与此同时，中国内地的流行音乐也因此悄悄的变了脸：随着毛不易站稳脚跟、周震南渐成大器、马伯骞、蔡维泽和张钰琪等“明日之星”茁壮成长，中国流行音乐的面貌也悄悄发生着变化。

当这一代年轻人站在新十年的拐角，会发现，原来有这样一个舞台可以供他们用自己的方式、靠自己的个性和才华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青春的派对

“每个人每种孤独的滋味，野性生长勇敢捍卫，盛放的机会。”《明日之子》同名主题曲的旋律响起。台上台下，都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

毛不易

9月26日，“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在腾讯视频独播，《明日之子》四季最强厂牌毛不易、蔡维泽、张钰琪和气运联盟乐团先后登场，周震南、马伯骞、sis、赵天宇、冯希瑶、邓典等同台亮相，主持人张大大和二手玫瑰乐队嘉宾也出现在演唱会上。

对于这些从《明日之子》走出来的年轻人而言，这场演唱会，就像是一次“期中考”，除了刚刚落幕的《明日之子乐团季》的四组乐团，其他参演选手，都先后经受过市场的历练。其中微博粉丝超过1717万的毛不易，已经发行了两张个人专辑，均创下不俗的佳绩；周震南不但担当了R1SE的队长，还成为《明日之子乐团季》“教师团”的一员；蔡维泽和他的乐团傻子与白痴，活跃在内地的各大演出和音乐节上，并登上了《乐队的夏天》舞台。而其他选手，也都有各自的作品发布和成长。

“《明日之子》是一个特别年轻化的音乐节目。”曾经参与了文兆杰唱片企划的资深A&R和乐评人三石一声接受新观采访时说。

“年轻”二字，在整个演唱会现场是显而易见的。无论表演者的气质，亦或整体的氛围，都让我们感受到了“青春”的浓墨重彩。略带稚嫩的面庞上，带着年轻一代特有的自信和个性，举手投足间，青春在飞扬。毛不易腼腆的演唱、周震南高能倍速的说唱、蔡维泽的酷、张钰琪的冷、杨润泽的拽……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我们，年轻人来了。

“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现场

据不完全统计，《明日之子》四年来每一季选手，90%以上是“Z世代”（95-00后）。但“明日之子”们并不只有“年轻”，新观采访了多位业内人士，普遍认为《明日之子》相比同类型的选拔类节目，更重视才华和个性。在三石一声看来，《明日之子》是一个看重“才华”的节目，“强调音乐实力，比较看起来不那么idol的属性”；乐评人邹小樱则说，“《明日之子》的音乐榜样基本都是以才华吸粉，和传统那些以外形吸引人的偶像有明显区别。”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在这次“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上，年轻人们表演的作品，超过一半是自己原创。或许这些现场不是每一个都完美，但乐于表达、善于表达、敢于表达，正是年轻人的天性。

张钰琪

出生于千禧年后的张钰琪在舞台上演唱自己创作的歌曲《Outside》，歌里唱到，“I'm going to the wild，I'm going through the light，Hearing the calling from the other side”（我奔向自由，我越过光圈，听见世界另一边的呼唤），台下的听众们都在认真的、用力的跟着唱。那一刻，对于所有观众而言，这就是“明日之子”的声音。

《明日之子》正在将这些“明日之子”们输向华语乐坛的不同角落。在“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上，主持人张大大说，过去四年里，《明日之子》一共输送了688首音乐作品。无论这些作品会落脚何方，都是一颗能扎根乐坛的种子。

打破规则

时代变了。如果你看过早年的超女快男，再来看如今的《明日之子》或许会有同样的感慨。无论外界如何看待《明日之子》，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是一个在尝试打破一些既定规则的节目。

第二季的《明日之子》中，提出了一个口号，“带领、冲撞、正流行”。在我们看来，“冲撞”二字，始终贯穿着四季节目的始终。

《明日之子》“冲撞”了不少传统的选拔类节目观念。比如虚拟偶像的参与。在“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当晚，虚拟偶像荷兹也出现在舞台上。作为《明日之子》第一季的“九大厂牌”之一，荷兹曾经引发了一轮讨论。

通过跟业内人士的对话，我们发现，每个人对于《明日之子》都有各自不一样的看法，而且，“不一样”并非“好与不好”的对立，而是很难把《明日之子》类型化看待。

知乎用户“為夢而生”在看过四季节目后表示：“本质上《明日之子》是一个在日韩欧美听起来都很吊诡的思路，就是用选拔类节目模式选的还不是唱跳歌手和唱将，而是有创作气质属性的音乐人。” ）确实如此，很多人认为《明日之子》选的是“偶像”，然而，第一季的最强厂牌却是一个不那么“偶像”的唱作歌手。《明日之子》对于“才华”的要求似乎比较高，但跟一些创作比赛相比，它似乎又格外强调“个性”，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个性”——“这节目的好多孩子展现的日常和别人有点‘格格不入’的‘特性’，比个性更显得硌（gě）。”（三石一声）

而在乐评人邹小樱看来，《明日之子》是在才华和人气之间尝试做“平衡”：“最有才华的人，和最有人气的人，往往你很难做平衡。但是明日之子在试着做平衡。至少毛不易，张钰琪，蔡维泽，都是这种平衡下的产物。”

毛不易、张钰琪、蔡维泽

纵观过去四年的《明日之子》，形式并非重点，重点在于通过形式来衬托出“人”的价值，为选手们建构出更个性化的展示空间。用音乐人、导演杨卓远的话说是“立体”：“选拔类节目过去的模式比较单一，《明日之子》的内容比较丰富，选手表现出来的性格也比较丰富，各方面更立体了。”

传统的选拔类节目，往往是选择“人”的某一面来进行比赛，但《明日之子》是把“人”作为一个“整体”来看：通过不同的赛制，让“人”的个性和才华从整体上获得充分的体现。

“平衡”也好，“立体”也罢，这是一种只属于“明日时代”的新秀选拔方式，它不同于大众媒体时代面向大多数的选拔，它是一种围绕圈层建构设计的新选拔方式。决定结果的，是每一个人整体的独特性。“毛不易、周震南、蔡维泽和张钰琪，作品都和本人的艺人气质一体，喜欢他们就是很感性地喜欢作品、气质、性格这一整套，这种也是最红的音乐人的共性。”為夢而生说。

重置“偶像”

在娱乐场里，《明日之子》常常跟“偶像”二字联系在一起。实际上，“偶像”二字，并不能完全概括“明日之子”选手的特质，或者说，我们需要对“偶像”二字进行重新的定位。

对此，邹小樱的看法是，“大家不再以颜值作为唯一评价标准，漂亮不仅是偶像的其中一个条件，年轻人更多的是寻找共鸣感，而不仅是通过外形漂亮获得幻想。”

这一点，在“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上，显而易见。马伯骞、周震南、张钰琪、蔡维泽等等，无论气质、个性、长相还是作品，都有着各自鲜明的特点，跟过去那种追求大众审美最大公约数的传统“偶像”有着明显的区别。

他们是“偶像”吗？对于年轻人来说，或许是，他们很酷、很潮、很有范儿，他们被成千上万的粉丝喜爱，但套用传统的“偶像”定位，却并不适用。他们之所以被大家喜欢，并不是因为好看、乖巧、听话，而是因为他们都在做自己。

选手们个性十足的特质，在《明日之子》的节目里，抑或选手的社交账号上非常常见。选手们的不服、不满和不甘心，时常挂在脸上。在前不久刚完结的《明日之子乐团季》中，胡宇桐因为不满意乐评人的点评，而在社交账号上表示了自己的不快，却反而获得了网友们的普遍理解。类似的场景，在过去四年里，屡见不鲜。有人视之为“任性”，也有人视之为“真实”。

但这正是《明日之子》的初衷。四年前，在接受《VISTA看天下》采访时，《明日之子》监制邱越曾说，“我们的核心在于我们的产品上能够产生多少不同的有价值的人物”。

要想做到“不同”，首先需要给选手们充分展示自我个性的空间，而这也是“青春”二字的内在要求——年轻人始终是个性飞扬的，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青春”。当我们回过头去看，过去四年来，《明日之子》与传统选拔类综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对于“个性”的包容。你很难想象，像蔡维泽这样不苟言笑的选手会在其他的同类型节目上夺魁。

“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的压轴表演嘉宾二手玫瑰乐队表演结束后，乐队主唱、《明日之子乐团季》的“教导主任“梁龙寄语在场的年轻人说，“我庆幸的是在我的自己的青春，找到摇滚乐，有了摇滚乐，我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你们也很庆幸，在你们的生活，在这个夏天，找到了属于你们的音乐。找到了彼此，这一点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你们就是最牛的，做一手的自己。”

实际上，从“舆论场”的反馈看，《明日之子》节目中，越有个性、棱角越分明的选手，越容易受到关注。这也是媒介变化的结果。随着社交媒介的发展，“人”的不同属性越发的颗粒化，每一个颗粒都在社交媒介上被无限放大，获得关注，收获粉丝。《明日之子》也是放大颗粒的一环，而且，在这一环里，个性化的才华更容易放大——归根到底，在舞台上，拼的是才能。唱歌是才能、表演是才能、创作也是才能。

这也是 “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给人留下很深印象的一点。舞台上的年轻人，有弹吉他的、有弹钢琴的、有玩合成器的，还有吹唢呐的。或许有的人在技艺上仍然略显稚嫩，但至少，他们都在表现自我、展示才华，而且，也有这样一个供他们展示的舞台。

“明日家族四季首聚演唱会”合影

“青黄不接”曾经是华语乐坛的代名词，但近两年来，年轻人的崛起，让人感受到了希望。“我们现在看回超女快男，会发现现在流行音乐的歌手，都是从上面出来的。之后，会不会过多几年，发现身边的歌手，很多都是‘明日之子’？”。邹小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音乐产业发展到今天，伴随着新媒介、新渠道和新生态的崛起和成型，旧的观念和模式正在不断被打破，“明日”也充满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唯一不变的只有“变化”本身。我们不清楚“明日”会如何，但我们知道，打破规则之后，一定会出现“新事物”。

我们可能还记得《明日之子乐团季》总决赛时最感人的一幕：决赛当晚，朴树跟选手们一一拥抱，那一刻，我们依稀看了一种交接仪式，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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