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低估的惊悚片:《寂静岭》等多部高分电影借鉴,结局引人深思
今天给大家介绍的片子,是一部拍摄于30年前的作品。但它的拍摄手法和创意一点都不过时。
我们能在后来出现的《生死停留》、《盗梦空间》、《寂静岭》等多部高质量影片中找到它的影子。可以说,它是同类电影的先驱之作。
主演它的是《肖申克的救赎》的男主蒂姆·罗宾斯,其精湛的演技也为电影增色不少,虽然豆瓣评分只有7.5,但这却是一部被人低估的珍宝之作。
这部电影就是阿德里安·莱恩导演转变风格的代表作:《异世浮生》(英文名:Jacobs Ladder)。
《异世浮生》
蒂姆·罗宾斯饰演的角色叫辛格,一名退伍老兵。
电影开头是战争场景,一群美国士兵在休息的时候闲聊,突然接到敌军来袭的电话。撤退时,他们无故出现头昏、晕倒、发愣、口吐鲜血等一系列症状。
辛格搭救同伴无果逃向树林,被人一刀刺中。战争片?主角一来就死?有点刺激!别着急,电影越看越令人匪夷所思。
辛格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坐在空无一人的地铁车厢,所以刚才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
他找到一位老太太问话,那人却一言不发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下车前辛格还看见一个奇怪的触角在流浪汉的衣服里蠕动。
他抄近道回家横穿铁轨,差点被地铁碾死,朦胧间看见车上有幽灵般的乘客,种种一切看得人极为紧张。
千辛万苦后辛格终于回家了,美丽的女友正等着他。这下可以稍微放松放松了吧。
没有任何预兆,辛格再次出现在战场,负伤的他在地上爬行,听见声响后喊出了虚弱的求救。
他从梦中惊醒,女友交给他一叠照片,看见已故的儿子,辛格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直到现在,观众都以为这是一个梦境和现实交错的电影,辛格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症状,是因为出现了PTSD。
辛格和女友都在邮局上班,他觉得后背不舒服想要早点回家,下一秒便躺在了按摩室,接受按摩时,他一闭眼就又看见了战争场景。
回家的路上,一辆失控的汽车对他穷追不舍差点将他撞死,而坐在车上的是一群可怕的怪物。
他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去医院找熟人看病,却在女护士的头上看见了一个奇怪角,吓得一路狂奔,逃到了一间休息室,那里的人告诉他,他的熟人已经死于汽车爆炸。
辛格决定去夜店放松一下,在楼梯口遇到了一个看手相的神婆,那个女人说,从他的生命线来看,他已经死了。
这真是太荒唐了,辛格离开神婆去找女友却恍惚间看见了一个疯狂摇头的怪物,转过头还发现自己被绿了,绿他也是一只怪物,安格吓得失控地大叫。
镜头一转一群人找到了他,说他的肠子已经露出来了。
醒来后女友为他测体温,发现他高烧41度,便动员所有邻居贡献冰块,倒进浴室为他降温。辛格被按在浴缸里,冷得大叫。
尖叫之后,他发现自己和前妻睡在一起,他之所以冷是因为窗户大开妻子抢走了他的被子。他还告诉妻子,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他和邮局的女人同居了。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有点《盗梦空间》多重梦境的意思。事实上究竟是平行时空还是多重梦境,谁也说不清。且继续看下去吧。
这个时候辛格的儿子还没有死,半夜来到他们的房间叫他给自己盖被子。安抚好孩子后,辛格和前妻一起陷入美梦,这个时候的他很幸福。
然而醒来后,女友告诉他,他已经退烧了。究竟哪个才是梦境已经让人有些错乱了,但至少辛格更喜欢的是和妻儿生活在一起的世界。
恢复健康的辛格独自坐在家里看书,跟他说话的女友却突然变成怪物,辛格一掌推开了女友,女友重新恢复正常,骂他精神异常。
这时,辛格的战友保罗给他来电,原来出现异常情况的不止辛格一个人,得知此事辛格稍微宽心了一些。可就在分别的时候,保罗乘坐的汽车却当着他的面爆炸了。与此同时战场上也发生了爆炸。
辛格在保罗的葬礼上遇到了其他战友,辛格觉得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军方向他们隐瞒了一些事情,便决定找律师调查。调查还只开了一个头,战友们便纷纷退出调查,律师也不干了。
辛格找到律师问他原因,律师却告诉辛格,不知道他想从自己身上捞到什么,因为辛格根本并没参加过越南战争,从泰国回来后就疯了。
回去的路上辛格被人绑架了,那些人劝他不要探查和军方有关的东西。辛格从车上跳下来摔伤了无法动弹,圣诞老人趁机抢走了他的钱包。这一幕十分荒诞。
辛格被送进医院,来到了一个有很多疯子的地方。在这里他看到了疯狂摇头的怪物,头破血流的伤患和在不会直立行走选择爬行的精神病……《寂静岭》系列的场景和怪物设定,受到了这一幕很大的启发。
在手术室里辛格看见了女友,哀求她带自己回家,医生却说他已经死了,而给他做手术的还是一个没有脸的怪物。《寂静岭》中没有脸的护士,也是从这得到的启发。
辛格再次惊醒,妻子和儿子们前来探望他,按摩师见辛格情况如此糟糕,将他从病房救了出来,还告诉他了几句意味深长的话:
整部剧中,按摩师就像一个天使一样,圣洁而光明。经过按摩师的帮助,辛格又能正常走路了,回到家后他打开了一个盒子,在里面看见了有关越南战争的照片以及儿子写给他的一封信。
他想起了儿子的死亡经过,他是被汽车撞死的。痛苦的辛格精神再次混乱,打开门看见了晃动脑袋的怪物,这时有人来电告诉他军方做了一个秘密实验。
那人告诉他,当年军方研制了一种名叫The Ladder的药,军人服用后能变得亢奋增强战斗力,可在具体使用过程中出了差错,军人们忽然互相残杀了起来。
辛格终于想起,自己并不是被敌人刺中的,而是队友。他再次想起了按摩师对他说的话,心情平和地回到家中,看见了坐在楼梯口的儿子。他走过去,儿子拉着他走向了充满光明的地方。
这时,镜头再次转向战场,原来辛格在那场战争因抢救无效去世了。
直到这一刻,观众才恍然大悟,整部片子发生的事情,不过是辛格的回忆与幻想,它们看起来杂乱无章,实际上跟辛格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他内心的潜台词一一对应。再回想前面的剧情,只觉细思极恐。
1、注定死亡的求生之路
人死之前会经历什么?这是一个经典的命题,因为每个人终将走向死亡。佛教《地藏经》有言:"临命终时,恶道鬼神,会变作父母眷属,引接亡人,令落恶道。"《圣经》中讲:人死前会看到天开。导演阿德里安·莱恩对这一问题,做出了大胆的假设。
被刺中后从梦中惊醒
整部片子,我们都能看见辛格本能的求生。在战场被人刺中后惊吓地醒来,被人推进满是冰块的浴缸里再次来到另一个世界。每次转换都是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而无论是寒冷还是爆炸都跟他的生命体征和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情息息相关,可以说他一直在追寻生的希望。
当周围出现奇怪的乱象后,他被怀疑精神出了问题,而军方实验的消息,则让观众看到了希望,期盼能解开谜团让辛格回归正常生活。岂料现实情况竟是,辛格早已无法抢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在他弥留之际产生的回忆和幻觉。求生的本能,让他无法坦然地离开,而现实却注定他必将离去。这是不是和另一部电影《生死停留》很相似?都讲了主人公弥留之际的幻想。
电影从开始的战场到随后出现的怪物,一步一步走向崩坏。在剧情已经快要兜不住的时候,突然用这样的结尾戛然而止。有些出人意料,但却在情理之中。除了剧中多次提到的辛格已经死了,我们也能从片名窥探一二。
Jacobs Ladder出自希腊神话,一个叫雅各布的人做梦沿着登天的梯子取得了“圣火”,后人便把这神话中的梯子,称为雅各布天梯。所以雅各布的梯子,预示着梦境,也预示着升天。讽刺的是,在片中这本该象征着希望的梯子,却是军方药品的名字,代表着狂暴与罪恶。可以理解为——象征着罪恶与暴力的Ladder将人推向了死亡。
有人说,电影的结局是败笔,因为它将揭开了电影神秘的面纱,让它略显平庸。可这样的结局却看得我毛骨悚然。一开始我以为电影讲的是主人公战后回归正常生活的故事,哪怕他出现了PTSD反应,也逃离了地狱般的战场。谁知,他竟从未归来,就连少有的幸福生活,也只是死前的幻想罢了。还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吗!
为什么他死前看到的世界如此恐怖?因为战争带给了他灵感,他可能见过肠子被炸飞的死者,也可能看见过面目全非的伤患,而队友无故出现的自相残杀,他也在故事结局找到了答案,比起被敌人杀死,这更人感到悲哀。勉强令人欣慰的是,在弥留之际亲人的爱拯救了他,他被儿子接走也算一个圆满的结局。这是导演,在残酷到底之后,赋予观众的小小浪漫。
2、反战的内核
导演阿德里安·莱恩是一位喜欢探讨人性的艺术家。无论他以爱情、金钱还是其他的事物为幌子,最终的目的都想带给人道德上的启发。片尾的字幕也向我们交代了意图。
如果要讨论战争的伤害,范围太广了。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面,不用多加叙述便已经令人战栗了,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很小的切入口。就像这个声明一样,整部片子都是辛格的回忆和幻想,有没有“The Ladder”这个药品在观众看来仍旧似是而非。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讨论这一“假定”的现象。
①PTSD
恐惧、噩梦、幻象。
战争结束了,辛格回归了正常生活,可是就连在地铁上打个瞌睡都会做噩梦。可见战争带给人的伤害,它如影随形,即便回归生活也是当事人心头的阴霾。那些可怕的幻想,让人很合理地联想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随而来的症状,是不断对创伤情景的回忆,亦或者在生活中高度紧张的焦虑状态,他甚至产生了幻觉。一个人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这该有多么的悲哀啊。
在冰箱看见血肉模糊的头
②药物摧残
从表面的PTSD往深一步探究,我们发现辛格的异常可能和药物摧残有关。军方对士兵使用了药物?
承认这样做的国家少之又少,但屡屡有这样的事情传出。2018出版的《亢奋战:纳粹嗑药史》对纳粹在军事中的毒品使用情况,做了详细的说明。除此之外,日本、美国等也屡屡有滥用药物的传闻。服用药物能使士兵保持清醒,但副作用也可能带来更大的失误和杀戮。毫无疑问,服用了药物的士兵,精神上一定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创伤。如果真有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在草菅人命、蔑视人性吗?
片中没有说军方一定使用了药物,因为一切都只是一个濒死之人的幻想,但无论真假这都是战争可能带来的后果,如果没有战争,辛格是不是就不会“做噩梦”了?
《异世浮生》是一部被低估的恐怖片,也是一部有深度的恐怖片。除了时空转换的诡谲,混乱恐怖的怪象,还有令人绝望的人心。故事发展得难以预料,却又没有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现象都符合情理逻辑自洽。在圆满的同时,引人深思。并非为了恐怖而吓人,而是因为人心而惊悚。
最后,愿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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