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庆云

12月3日晚间，电视剧《装台》更新至了第11集。在最新上线的两集剧情内容当中，蔡素芬为何进城的谜团，终于解开。而蔡素芬和学生三皮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也逐渐明朗起来。已经播出的剧情内容当中，对这一谜团的解开，依旧采用了留白的方式，颇具匠心。我们不妨细致分析一下。

在第十集的剧情当中，三皮和蔡素芬门口交谈，被刁菊花撞到。因此，三皮和蔡素芬到底什么关系，蔡素芬为何进城等等，必须要有一个交代的。剧情发展到这里，并非出现一般电视剧的扯皮和狗血，更是没有像所谓的情感伦理剧内容发展。而是用到了较为不错的留白艺术创作方式。

首先，是刁菊花发动疤叔，让疤叔去质问三皮。显然，在城中村“老大”的逼问之下，三皮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包括蔡素芬曾经确实是老师，包括蔡老师当年已经结过婚，包括蔡老师的男人是杀人犯，包括蔡老师曾经有过所谓的“奸情”等等。不过，这些内容，都并未出现在直接的人物对白当中。疤叔审问三皮的内容，被《装台》完美的省略了。

继而，便是得知真相的刁菊花，赶在蔡素芬之前找到自己的父亲顺子，并且把这些真相告诉顺子。而告诉的方式，也是高度留白的。观众能够得知的内容，只有蔡老师的男人是杀人犯，蔡老师曾经传过所谓的“奸情”等等。但是，在刁菊花和顺子的对白桥段当中，顺子表示，自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这其实是创作者的一种艺术自觉力。蔡素芬为何离开甘肃的乡下学校，进入西安城市谋生，显然是电视剧《装台》需要解决的故事内容。但是，如果给观众一个模棱两可的故事内容，实则无法满足剧作现实主义的要求。而如果把蔡素芬老师为何进城的故事展现呈现，可能就会让这部电视剧带上猎奇与狗血的内容等等。

因此，通过这种人物对白，以三言两语的方式传递，用留白的方式，为观众留下更多的想象空间，反倒是较为高明的艺术创作方式了。从女儿刁菊花处回来的顺子，面对蔡素芬的时候，只是开玩笑问，原来你真的是老师啊，美得很。而蔡素芬则表示，自己不想提及过往了。这种故事走向，显然谢绝了更多的猎奇内容。

当然，因为留白足够充足，观众自然可以对蔡素芬老师的遭遇进行更多的合理想象。蔡老师被传出所谓的“奸情”，自己的男人愤怒杀人，成了杀人犯，而蔡老师面对人言可畏，最终离开甘肃，来到西安，进入西北地区最繁华的都市，实现一种对过去的逃离。这其实就是对人言可畏的逃离。

在《装台》当中，闫妮饰演的蔡素芬因为长相好，白净，更是被工友们亲切地称呼为白嫂子。显然，这个角色人物在当年，在乡下的学校里边，也是长相非常不错的女老师。而很多时候，人言可畏，往往只是因为当事者长得好看罢了。在我们曾经熟悉的“乡下”（不仅仅局限于乡下）环境当中，长相好，就是狐狸精的代名词，就是谣言滋生的重要原因。蔡素芬所谓的“奸情”，也许只是谣言的一部分罢了。

而这些谣言，最终造成了悲剧。蔡素芬要逃离，要隐藏于西安市井，实际上就是对这种谣言环境的逃离。电视剧《装台》的留白部分，实际上更为写实。只是这种写实，甚至于已经超过了未成年观众和青年观众能够承受的范围。所以，电视剧选择有效的留白，想不到这些的观众，不必被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所伤害。而能够想到这些留白内容的观众，自然水平更为高级，面对这样的事情，只能生出更多的人文情怀来——我们不能造谣，不能成为人言可畏的坏人之一。

蔡素芬这个角色，背后的故事甚至于要大于电视剧文本叙事时间段内的故事。人物藏着更为有效的人生沧桑。优秀的电视剧作品，其实就是如此，文本时间段内的人物角色，带着无限的生命张力，文本叙事当中的角色，不过是人生的一小段，但这一小段，却携带者人生的曾经所有的阶段历程。要实现这样的角色，非戏骨级的演员不可。显然，闫妮老师的演技令人信服。

对于闫妮老师而言，她能够演都市丽人，也能够演乡野村妇，这就是演员的高水平。电视剧《装台》当中，闫妮老师自带沧桑，并且人生阅尽，回归本真，可以直面生活，并且热爱生活。这是角色的能量，更是闫妮老师带给观众的艺术魅力。好的演员，让自己的角色是活的，是真实存在的。第十一集的剧情当中，蔡素芬对三皮说：咱那边的日子不胜（不如）人家这边，你能寻到这么好的活儿，年纪轻轻的，愿意干就多干点，多挣点钱……闫妮老师一边刷碗，一边带来这段台词，生活的味道，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