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冬又来》:伪满洲国统治下的东北农村乱伦奇谭
即使在战争中,生活仍在继续。对于一个老农民来说,如何继续活下去才是他关心的头等大事,当日本人要带走他的儿子时,他最头疼的问题其实是如何延续自家的香火。邢健导演的《冬去冬又来》对日伪统治下老百姓生活的刻画比我们以往在任何抗日电视剧中所见的都更加真实,而且其主题也更为宏大,本片的主角——沉默无语的坤儿(颜丙燕饰)是一个备受压迫的女性,她的身体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几乎她身边的所有年轻男人都可以得到她,而她只能通过一些人道的善举来表达自己轻微的抵抗。
《冬去冬又来》的故事发生在1944年的伪满洲国,场景主要是在一间农舍里。电影一开始,一把年龄的老农民乾老四(高强饰饰)正在搪塞来带他三个儿子走的日本军官中村八郎(日比野玲饰)。虽然乾老四不想让儿子们去,但他更担心的是大儿子(董连海饰)阳痿,儿媳坤儿还没有怀孕,如果现在把所有儿子都带走了,乾家的香火就断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强迫另外两个儿子与坤儿发生性关系,而他则张罗着酒菜招待中村以拖延时间。他的二儿子(袁利国饰)不情愿,翻墙逃走,跑去加入游击队抗击日本人,而他的小儿子,害羞又不善言辞,怯生生地面对着大嫂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最后磨磨蹭蹭连裤子都还没脱下来就被拖走,押去日军劳动营了。
在某些方面,乾老四村里的气氛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压抑。村里的年轻人要么跑了要被抓壮丁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对日本人阳奉阴违,而且留守那里的日军也很少。主要问题是,一旦冬天来临,食物就紧张了,日本人把大部分食物留给自己,同时以宽宏大量作为与村民讨价还价的筹码。经济警察会定期搜查可能囤积大米的人家,并且让村民呕吐,以证明他们没有吃不该吃的东西。
在日本同胞面前,中村长官完全是一个体贴而富有同情心的男人——溺爱卧病在床的妻子和小女儿, 在户外看露天电影时还绅士地询问一个女助理冷不冷。不过,在与中国人打交道时,他虽然没有真的表现出残忍或虐待,但始终保持着冷面无情的僵化态度。他一度向乾老四施压,要求他为儿子们的逃跑负责,提供人手帮日军伐木,直到得知坤儿因为怀孕而不能干活时,他才勉强放手,但依然希望乾老四自己能想出一个办法。
既然村里的男人都跑了,那么坤儿怎么还会怀孕呢。原来,乾老四的三儿子成功逃了回来,就躲在自家的地窖里,坤儿在那里发现了他,偷偷给他送食物。两人相拥安慰情不自禁发生了关系。坤儿怀了孩子,但不能让人知道老三回家了,于是乾老四安排让坤儿嫁给了村里先生的儿子“傻子”(杨帆饰),自欺欺人地认为傻子脑子不灵光,不会与儿媳发生性接触。
在整个过程中,坤儿一直坚忍地沉默无语,既不抱怨也不反抗,只是简单地任由那些掌握着她身体决定权的无能男人们自以为理所当然地轮流分享她。很明显,坤儿是被乾老四“收养”当作女儿抚养长大,最后被迫嫁给了大儿子。坤儿因为自己欠公公一条命而对他感恩戴德。与此同时,乾老四还将坤儿的不幸遭遇归咎于她自己——指责她没有吸引力,无法激起大儿子的欲望,还让老二跑掉了,让他们乾家绝了后。
坤儿所能做的就是用善良反抗她周遭环境的逼迫。她无怨无悔地像女儿一样孝敬乾老四,温柔地照顾他的儿子们,甚至把自己珍贵的食物给了逃命的日本兵,结果被他残忍地背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最后,乾老四的所有算盘都落空, 被时间和环境所打败,不过坤儿最终做出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决定,她似乎为乾老四找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香火继承人——她向一个哭泣的日本小女孩伸出了手——这一幕意味着冲突结束,坤儿愿意放下怨恨和敌意,怜悯地养育日本女孩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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