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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影评人,拍出了媲美韩国的犯罪片 感谢盗版

查看:981 / 更新:2022-08-30 17:58

11月6日,《风平浪静》全国上映,

从今年上影节到平遥影展,

此片一票难求,

被誉为今年最值得期待的“犯罪类型片”。

这是一个“优等生犯罪”的故事,

也是一出九十年代芸芸众生像,

金钱、情欲、权力等议题在大银幕上翻滚。

黄渤担任监制,主演都是实力派演员:

章宇、宋佳、李鸿其、王砚辉……

导演李霄峰非科班出身,

从影评人转行拍电影,

《风平浪静》是他执导的第三部长片。

影片上映前夕,

一条与李霄峰聊了聊,

他直言尽管自己是一个独立导演,

但特别重视电影制作的精良程度:

“电影本身就是一个技术产生的艺术,

我希望我拍的片子,

在全球最好的大银幕上放也一点不丢人。”

撰文宋远程责编石鸣

见到李霄峰时,他刚刚结束一场通宵的拍摄,讲起话来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没缓过来,”他坐下点起烟,突然话锋一转,“你看张玉环那个故事了吗?生活比电影精彩太多。”

八月份《风平浪静》在上影节首映后,很多人都想到了今年上半年上了好几次热搜的升学顶替事件。片子给主角宋浩的设定,也是高考前被官二代同学抢走了保送的名额。他但这只是他人生悲剧的起点,他随后误杀人、被迫离乡逃难,一去十五年。

但在李霄峰看来,自己并非什么未卜先知,而只是在时代的浪潮中,“弱水三千,取一瓢饮”。这是他的第三部电影,和前两部作品一样,片子延续了他对九十年代的着迷。他出生于1978年,九十年代是他的青年时代,也是他最熟悉的时代。在他看来,对于这个“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摧枯拉朽”的时代,中国电影还呈现得远远不够。

片子的主要篇幅都在讲十五年后宋浩回乡的故事,他发现明明是普通公务员的父亲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步步高升,还和当初顶替他的官二代同学交好,在地产行业赚得盆满钵满。

父亲的饰演者是“恶人专业户”王砚辉。因为包庇了宋浩十五年,父子俩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回乡后,宋浩看到父亲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蓝图里也没有自己的份额。父子关系如今只是纯粹的利益共同体。

老同学李唐也给他上了一课。当宋浩一直想着为十五年前的命案赎罪时,李唐为他现场表演如何处理一个钉子户——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有问题的人。而耿直的宋浩,则被迫成了李唐毁尸灭迹的帮凶。

邓恩熙饰演“钉子户”万小宁

在此之前,“钉子户”少女和在收费站偶遇的老同学潘晓霜,在与宋浩短暂接触后,就都向他疯狂示爱。在这个时代里,仿佛感情不需要半点深思熟虑。

强拆、裸官、情欲、官商勾结……这就是宋浩和李霄峰眼中九十年代的“沧桑巨变”,就像另一部“风雨云”。

九十年代的李霄峰,还是市场与广告专业的一名学生,但他更知名的身份是水木清华BBS电影版的版主Liar。1999年,完全非科班出身的他,在网易开创了中国门户网站的第一个影评专栏,“拿着全中国影评人最高的稿费”。

李霄峰

那时互联网刚刚兴起,各种各样的电影论坛开始涌现,北大新青年的“电影夜航船”、西祠胡同“后窗看电影”等等。电影人在论坛上形成了一个圈子,比如新浪“影行天下”的创办人其实就是陆川,后来导演了《可可西里》《南京!南京!》。“第一代网络影评人”的经历给李霄峰积攒了入圈的第一批人脉资源。

2002年,李霄峰从国外留学回来,加入了陆川的剧组,一起筹备《可可西里》。随后十年,他过发行,写过剧本,甚至在张元的《达达》里当主演,把行业的各个工种都体验遍了。直到35岁时,他突然有了自己拍电影的冲动,“就是你要再不拍,估计以后也没机会了。”

他的首部长片《少女哪吒》改编自绿妖的同名小说,讲述了一个“叛逆少女”的故事,最终入围了2014年金马奖最佳新导演和最佳改编剧本提名。

第二部作品《灰烬重生》原名《追·踪》,是一个“交换杀人”的故事:两个陌路人,因为一本托尔斯泰的《复活》成为笔友,互相替对方解决深仇大恨后各奔东西。十年后,两人再度重逢,不得不重新面对过去的罪恶。

《灰烬重生》原名《追·踪》

《灰烬》让李霄峰心力交瘁,但也孕育出了《风平浪静》。他和制片人在一次聊天中提到,“成年人只讲利弊,小孩子才看对错”。这句话让他非常愤怒,一个新的原创犯罪类型剧本开始成型。

《风平浪静》是一个标准的中等体量的电影,最多的时候拍摄现场有200人在同时运转,这是李霄峰迄今最大规模的制作。

十多年片场经历的打磨,让他对电影的工业制作意识极为讲究。不同于很多“无门无派”的独立导演,他从处女作开始就对制作上的细节一丝不苟。

“我的电影就是在全球最好的银幕上放,也一点不丢人。就这个要求。”

以下是李霄峰的自述:

“风平浪静”,里面却是摧枯拉朽

和我的前两部作品一样,《风平浪静》也是一个关于90年代的故事。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特别浪漫的时代,很炽热,也很冰冷。在90年代,中国经济开始腾飞。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还有金钱至上主义,各种各样的思潮彼此映照,彼此冲刷,那个时代所产生的故事,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但其实里边是摧枯拉朽。

电影里宋浩的悲剧,从他个人的性格到社会土壤的变化,其实都在起作用。首先是他的善良。善良的人往往软弱、压抑,不太容易去展现自己的内心。宋浩离开西园之前并没有接触过社会,后来在厂里一干15年,正好错过这期间社会变迁的洗礼,因此他回来的时候,是以少年一样的精神状态,去经历15年后人际关系的变化。

另外,宋浩的保送名额,为什么会被抢走?今年上半年还有一个山东的顶替事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如果说能够引起一些这样的思考,宋浩这个人物的悲剧也不算白白出现。

电影是在泉州拍的。我第一部电影里有河,第二部里有江,我就下意识觉得第三部应该有海。

2018年夏天我在青岛写剧本,但青岛的海还不是我剧本里面所要求的那个状态,于是编剧余欣推荐了泉州。到了泉州,看到那边的海特别野,特别有力量,海边则是大片的黑色礁石,我当即决定就这儿了。

我们知道广东是改革开放的前沿,比如娄烨导演在那里拍《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其实福建也是,而泉州这个地方我觉得更有意思,因为它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八、九十年代,南方的沿海城市凭借得天独厚的条件先富起来,人们的气质总归也是不一样的。

电影原本叫《重返西园码头》,所以就注定了最高潮的戏份应该是在码头解决。我是安徽人,从小生活在内陆,没见过海,但我觉得海就应该承担一个人的精神归宿。

《风平浪静》最初是入围了金马创投,渤哥(黄渤)是评委之一。虽然最后奖没有给我们,但也给他留下了一点印象。剧本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就给他看,他很喜欢,后来就做了这部片的监制。一个影评人,拍出了媲美韩国的犯罪片

认识渤哥之后,我才知道他是一个阅历那么丰富的人。我比他小四岁,但他精力非常旺盛,永远喝不醉,他可以跟你聊剧本喝到早上四点,然后五点半就出工。

他对剧本有强大的平衡力,毕竟经验比我丰富太多。在片场我们讨论拍摄方案,他会停下来想一想,脑子一转,就知道此时此刻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合适。

第一代“野生”影评人

小时候,我家离市里正规的电影院比较远,就常常去附近工厂里的剧院。就像《灰烬重生》里的场景一样,合唱团在宽敞的舞台中心表演,观众席黑压压的全是大人,从小我就喜欢这种气氛,这是看电影仪式感的一部分。

《灰烬重生》

初中时我有一个本子,里面写了很多文章。当时那个本子流传在各个中学,有时出去转一个多月才回到我手边。各种我不认识的人在本子上写满批注和感想。那本子现在还在,但我不敢看,总觉得特别矫情。

后来我能够有机会做电影,还是感谢两件事,一个是盗版,一个是互联网。

1999年的时候,大学BBS流传一个片单,像伯格曼、安东尼奥尼,还有黑泽明、小津安二郎、今村昌平这些欧美以及日本的电影大师,顺带的是200多盘付费录像带。

黑泽明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电影叫大师电影。这些片子,有很多都是原来在电影学院才能看到的“内部参考片”,因为这些碟片,我们这种完全没有科班背景的人,也有缘接触到了,并且因为对这些电影的热爱,一眼辨认出同类,聚集到一起。

我最欣赏的两位导演,第一位是个日本人,黑泽明,对我来说他就是电影界的托尔斯泰。第二位是谢晋。这两个人都特别全面,不拘泥于某一类型的电影,而且在刻画人物上两个人都是最好的。

谢晋

最早写电影相关文字的时候,我完全没想到“影评”后来会火成那样,别人叫我影评人,我都觉得有点别扭。因为我觉得我当时还是个学生,好像不应该有什么标签。但是后来我慢慢地才意识到,它可能是一个社会属性,甚至可能成为一个新的门类。

2000、2001年的时候,我拿着全中国影评人最高的稿费,一个月最多的时候拿过1万块。

《灰烬重生》两位主角因《复活》相识

那个时候是真的愉快,走到哪儿都有朋友吃吃喝喝,聊聊电影。写东西也没有限制,你想写60年代电影,就写60年代,你想借着电影发一篇自己的感慨,你就发感慨。我们自己买票去看某部电影的首映,看完不高兴就写文章骂它。

所以我拍完第一个电影之后,网上有不少人骂我。后来想想,出来混总得还,当年你也骂人家大导演是吧?现在刚出来被人骂,我觉得也是正常的。

要当导演就当专业的

去陆川那儿工作是我整个电影生涯的开始。

当时是给《可可西里》拍纪录片。陆川是一个对制作要求特别严格的导演,在他底下工作压力非常大,一年多时间里我们每天只能睡3~4个小时。

我刚到青海的时候是拍夜戏,那些大灯立在戈壁滩上,场景非常梦幻。当时就想,“原来电影是这么做的”。然后老陆就走过来看着我说,“霄峰,我要是你,就得一边看,一边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拍?”

但当时还没有想到自己去拍电影。之后的十年也都没有什么冲动,做编剧、做海外发行、包括做演员,什么岗位都干过。到35岁的时候,突然有了那么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就是你要再不拍,估计以后也没机会了。

可能因为年龄大,有了一些社会阅历,而且对剧组的气氛也早就熟悉了。所以我的第一部电影(《少女哪吒》)特别顺利,所有人都很开心,本来是45天周期,35天基本上拍完了。第一部电影是最幸福,因为是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一部电影。

也许是因为入行在《可可西里》,我非常讲究电影的制作意识。《少女哪吒》把90%的钱都用在了制作上。当时器材公司的人跟我们说,你们拿的是两倍于预算电影的器材。

当时中国电影的氛围是给演员很多钱,不太重视制作。但我觉得无论你想表达什么,你的剧组必须要正规,必须是一个能打仗的剧组。我在细节方面,在器材的选择、人员的配备上,都是一丝不苟,甚至有些折磨人。

当时《少女哪吒》报名金马奖,我们是最后一个寄出去的,还是毛片,调色、声效都还没做。但它最后能入围,就是因为在拍摄的时候精益求精,所以和成片的差距不是那么大。

第二部片《灰烬重生》的成本不低,但依然有3/4的投资花在了制作上。我花了大量精力去呈现夸张的光线和浓郁的色彩,因为那些视觉层面的要素,就是电影在自己领域要解决的问题。讲故事当然重要,但是如果单单是为了故事,那为什么不看小说呢?

我始终觉得,电影是要放在电影院里看的。它有技术上的门槛,需要不同工种之间的配合,它有工业属性。有的导演出道的时候,花个几十万就开始拍了,这当然是值得鼓励的。但是不能因为这样把电影拍出来了,就觉得电影的技术层面不值得重视。

我相信“实践出真知”。所以,我鼓励所有的影评人、媒体人或者电影爱好者,进片场实实在在地去感受一下。哪怕只是经历了一部戏,出来以后对电影的看法可能就会有所不同。

标签: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