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冬升 希望把现代人情感加进《三少爷的剑》
早在1977年的邵氏影片《三少爷的剑》中,19岁的尔冬升就曾塑造过三少爷谢晓峰这一经典角色。40年后,他不仅亲自操刀执导3D电影《三少爷的剑》,还力邀徐克导演坐镇监制,希望还原古龙的江湖世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尔冬升道出了重拍《三少爷的剑》的真实原因:“其实我个人的情结不是这个故事,而是想要和徐克导演合作。他和许鞍华导演都是我非常尊重的,他们的生活中都只有电影。”
和徐克合作像参加“大师班”
曾凭借《新不了情》、《旺角黑夜》多次捧起香港金像奖的尔冬升,一直是香港电影圈的领军人物。但这次拍《三少爷的剑》,他却自称像是参加了一次“大师班”,“没有徐克导演,这部戏拍不成。”
算起来,《三少爷的剑》筹备了得有十几年了。1999年尔冬升就曾经做过一版剧本,后来因故搁置。2000年徐克导演又想拍这个故事,剧本改了三个月再次回到原点。直到2011年,尔冬升看到了徐克的3D《龙门飞甲》,才决定采用新的技术重新改编《三少爷的剑》。
徐克的电影天马行空,而尔冬升则擅长捕捉小人物的情感,两个人的风格可以说大相径庭。尔冬升笑称,当两个人合作的消息曝光后,香港电影圈很多人都说,“完蛋了,他们俩一定要吵架”,结果也没吵起来。“我觉得是他将就我,因为他没有太动我的故事。”尔冬升坦言,如果让徐克写台词,一定更有古龙风范,而自己则是尽量把台词写得更符合人性,让现代观众更容易接受。
尔冬升负责内容,徐克就负责技术,两人完美互补。“我对特技是一点不懂的,我在家连音响线都不会插,所以这部戏他全程在技术上把控。”尔导透露,《三少爷的剑》是真3D拍摄,不是为了票房而把2D转3D,这方面全靠徐克的经验和合作团队来完成。
古龙透露小说讲的是台北故事
《三少爷的剑》是古龙先生的经典武侠小说,曾被改编过多部影视作品。时隔多年再拍这个故事,尔冬升希望尽量把现代人的情感放到电影中去,而这一想法,也源于多年前古龙先生跟他的一段谈话。
大约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演完《三少爷的剑》没过两年,尔冬升在台北见到了古龙。对方给他第一印象是,“长得很奇怪,方方的脑袋像是外星人一样,笑声很大,一大杯白兰地就直接倒进嘴里,感觉他就是武侠片里的人。”在饭桌上,两人聊到了邵氏电影《三少爷的剑》,古龙先生似乎对改编不太满意,他告诉尔冬升,其实《三少爷的剑》讲的就是台北的故事。“小说里的人物,其实就对应着台北的黑帮、妓院、酒家、权贵,当时的台湾社会就像是江湖。”于是,尔冬升把记忆中古龙先生对自己作品的阐释,加到了新版《三少爷的剑》里面。
在美术方面,他则选择了怀旧的风格,90%都是棚拍,用假的布景去营造一种邵氏电影的复古味道。至于兵器的设计,也摒弃了复杂夸张的效果,选择回归传统。“这是徐克导演教我的,拍3D电影观众已经看得很累了,所以故事越简单越好,很多东西都要做减法,否则观众没法吸收。”
林更新气质上更贴近“三少爷”
很多人都认为,尔冬升重拍《三少爷的剑》是源于对1977年邵氏版本的情结,当时的尔冬升就因为出演“三少爷”而成名。但尔冬升笑着说,自己重拍《三少爷的剑》最后悔的就是提醒大家,“我已经是个历史人物了”。其实那部戏拍完他只看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看了,甚至在邵氏拍的戏,有一半他连看都没看过。“有时候很多演员是有心理障碍的,不能看自己演的戏,比如刘青云也是跟我一样的,看到自己的戏马上换台。”在他看来,当年19岁的自己去演一个已经结婚生子、淡出江湖的剑客,纯属“小孩装大人”,演得并不好。
40年后,他选择了林更新接替自己出演“三少爷”。“三少爷是个贵族,成长过程中没有接触过社会。小新是个宅男,又很帅,所以他的古装特别有正气。我觉得他非常合适这个角色,比我当年也更成熟。希望他的角色能够成功,因为我以前那个版本是没法儿看的。”
新版《三少爷的剑》中,林更新,何润东、江一燕、蒋梦婕都是清一色的年轻演员。除了符合角色气质,尔冬升选择这些演员的原因也很简单,“不贵,所以就用了。”聊到片酬,他直言不讳地说,现在很多电影把制作费大部分给了明星演员,导致作品质量糟糕,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会很危险。“我们这部戏的演员费是非常正常的,甚至不到20%。所以我们才有钱去做后期特效。”
大家都知道尔冬升调教演员很有一套,曾一手捧红袁咏仪,帮助舒淇、张柏芝成功转型。在采访中,他也透露了自己给演员讲戏的一个小秘密,就是用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帮助演员去领悟。《三少爷的剑》里,江一燕饰演的慕容秋荻对两次抛弃他的三少爷恨之入骨,誓要杀死对方,但以江一燕的性格,她是不可能这么去恨一个人的。于是,尔冬升就把自己曾经的爱情故事讲给她听,“我以前的女朋友对我这种渣男是怎么样的恨法,为什么这么恨我,我要用真情来跟她说,才能让她投入。”
不会刻意迎合观众口味
这几年,古装片、武侠片式微,青春片、奇幻片火爆,《三少爷的剑》此时出鞘,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尔冬升认为,其实电影的流行趋势永远是循环的,以往是“5年一小变,10年一大变”,现在只不过是更快了。作为导演,他只能不断地去尝试和创新,寻找和新一代观众的契合点。但他也反对过度迎合观众的口味,“你不可能满足全中国观众,绝不可能的。将来市场怎么演变,我在观察,但是我也不会改变自己创作的方式。”
他认为,现在的电影市场资本大爆发,找投资变成了最容易的事,反而好的剧本太难找。因此他也劝年轻导演们,不用考虑太多市场的问题,而是要回归创作本身。“如果只是冲着票房,我自己做得没意思了,因为电影不是赚钱最多的行当,真要赚钱就干点别的了,也不那么累。”
对于接下来的拍片计划,尔冬升坦言“很迷茫”。“2012年,我还没去横店学3D的时候,就老躺在家里,想之后怎么过日子,怎么拍电影。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去横店连着拍了《我是路人甲》和《三少爷的剑》两部戏,是付出了很多热血的,这两部戏令我很充实。所以你问我未来,我现在又开始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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