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真男神,献上了这部至今在我心中的“最牛”英剧 《空王冠》
一直想给各位好好安利下这部至今在我心中X格最高的英剧——
《空王冠》
BBC出品,它原汁原味地改编自莎士比亚的历史剧系列:《理查二世》、《亨利四世》、《亨利五世》、《亨利六世》和《理查三世》。
这几个国王的统治跨越了从1399年到1485年的近百年时间,他们的故事串到一起,恰好构成一部15世纪英国的断代史——
那是一个君权神授如儿戏,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史称“玫瑰战争”。
除了X格高,这部剧还集结了当下英国最出色的一票演员,正所谓有文学,有历史,有大牌,有演技。
当然,别不好意思,相信包括我在内的不少朋友最初对《空王冠》感兴趣就是一个原因——男神。
为了男神,甘愿忍受这个剧的累心劳神。毕竟是16世纪的古雅英语,毕竟是六百多年前的异国乱世。
BBC把莎翁戏拍成电视剧,普及了经典、造福了粉丝,可如果我们捅不破那层历史的隔膜,恐怕也难尽数理解这番苦心。
《空王冠》说的是金雀花王朝的终结和玫瑰战争。
花也好雀也好,都是听起来浪漫,说起来残忍。
王冠这种东西,什么时候不是滴着血的?而权力永远只会在灵魂上挖个大窟窿。跟真正的英国历史比,《权力的游戏》又算什么呢?
金雀花本来是个绰号。王朝的首位国王是亨利二世,他的母亲是英国国王亨利一世之女,父亲是法国安茹地方的伯爵。
据说这位伯爵喜欢在帽子上插金雀花,所以后来人们也就拿花名代替了大号。
虽然是英国国王,金雀花们却更像法国人,王朝的头几位国王都讲法语,也都跟法国王室沾亲带故。现今法国的三分之一当年都曾是英王的领地,法王当然不干。
所以,英国跟法国没完没了地打仗。而国内也很少太平,国王的堂兄表兄娘舅亲叔们,各据一方,把持重权,时刻准备上演谋朝篡位的戏码。
王位传到爱德华二世时,国王竟被老婆(也是法王的亲妹妹)联手奸夫罢黜、流放然后谋杀。
然后儿子爱德华三世年幼即位后一直是傀儡,长大后又为父报仇,杀死奸夫、流放亲妈,然后跟法国重燃战火,这一仗断断续续打了足有一百年。
爱德华三世有五个儿子,其中老二和老四的子嗣被封到了约克,族徽白玫瑰;老三的家族被封到兰开斯特,族徽红玫瑰——
“玫瑰战争”说的就是这两家后人为了王位开撕。他死后把王位传给了年仅10岁的长孙理查二世,也就是《空王冠》里第一位出场的君王。
《空王冠》的故事线,基本就是下面这张图。
我同情这个暴君——
本·维肖/理查二世
2012年,BBC推出了《空王冠》第一季。
《理查二世》是第一部,也是全剧中最晦涩难懂的一部。
因为剧中大段保留了莎翁原著中如诗一样的对白,和传统叙事电影“水平式”剧情发展的风格并不十分融洽,因此需要演员在把控台词、铿锵有度的同时,运用表演带观众入戏。
不过对本·维肖这样的英国皇家戏剧学院科班毕业生来说,这并不是问题。
从《理查二世》第一个镜头、第一句念白开始,本·维肖就以他辨识度极高的嗓音和不急不缓却饱含情感的语调,带观众重返那个充满着尔虞我诈的年代。
幼年登基、在权臣辅佐下长大、权力被架空的帝王,在历史上并不少见,他们中有些成了一代明君,执掌天下;也有一些,剑走偏锋,由此堕入了深渊。
理查二世的命运,很不幸属于后者。
在本·维肖的演绎下,你可以清楚看到这个在成年后急于收归大权的国王,在扳倒权臣时的任性妄为和傲慢放纵;
在狂征暴敛,决定御驾亲征时的鲁莽草率;
在战败归来,经历国内叛乱双重打击,沦为阶下囚时的悲伤绝望;
被新王传唤至昔日属于自己的宫殿时,即使心如死灰仍然不乏尊者与生俱来的光辉和王者气场。
《理查二世》没有《空王冠》其他几部里的战争场面来烘托高潮。
但没人能忘记理查二世在海滩边那段“一波三折”的内心独白。
这场戏完全依托演员的肢体与台词表演。
亨利引发叛乱后,理查从听说威尔士军队散去,到知晓两个亲信被斩首,再到得知仅存的希望——约克伯爵也已和亨利联合,反应需要一次比一次强烈;
但本老师的演绎绝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表情叠加,他从沉默不语面色苍白,到神经质地捋着头巾一角,至最后彻底爆发追打起约克的儿子、自己的随从,将一个失去王权的国王从期待,到落寞,到最后绝望的心理变化表现得极富层次感。
尤其是在转身瞬间不期然流出的一滴泪,在特写镜头下,表情和眼神的震慑力穿透屏幕直指人心,让观众感同身受。
好的表演,可以将人物的性格魅力与光芒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论角色本身是好是坏,都能牵动人的情感。
尽管莎翁的初衷是把理查二世写成暴君,意在打破“君权神授”的光环,但当观众忍不住对其抱有同情时,无疑可以从他身上发掘出更多关于命运和人性的慨叹来。
“同情”恰恰是本老师表演的出发点——
“我认为理查二世在某种程度上很让人同情,尽管这个观点不为大多数人认同。但是我喜欢他的经历,因为这很有趣。有些人被迫面对自己的脆弱,接受自身的恐惧,粉碎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就是为何我喜欢这个角色。”
于是,他成了理查二世,他的喜怒哀乐成了我们的喜怒哀乐。戏剧的魔力莫过于此。
但面对赞誉,本·维肖却轻描淡写:“身临其境,说出那些关于君权神授的台词,一切都自然而然地流露,我根本不需要去表演什么。”
用铁一样的声线呐喊虚弱——
杰里米·艾恩斯/亨利四世
因为姓氏的含义,影迷们喜欢亲切地叫杰里米·艾恩斯“铁叔”。
铁叔有张阴沉的脸,削瘦的线条如同刀刻斧凿,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不戴王冠也像国王,更别提那铁一样沧桑的声线了。
可在《空王冠》中,他演的却是位“病王”。
刚强之下掩饰不住内心的虚弱,忽而猛烈,忽而焦虑。《亨利四世》分成上下两部,情节接续着《理查二世》。
前作中造了理查二世的反的兰开斯特公爵,如今已成了垂垂老矣的亨利四世,在良心的不安和叛乱的阴云中挣扎,恰似一棵孤立风中的枯树。
其实,无论是成名作《故园风雨后》还是获得奥斯卡奖的《命运的逆转》,杰里米·艾恩斯常常饰演怀有隐秘心事的纠结角色,诠释藏匿在优雅表象之下的非理性疯狂。
《空王冠》中怀抱心病的亨利四世一角——这个对任何人都保持警惕、无法信任,但尚存仁爱之心,并时时以声音暴露真心的君主,他是绝佳人选。
篡位的亨利要励精图治,要向臣子证明自己是明君,这必然会破坏他们的利益。
波西王子胡扯时,亨利微笑地逗逗小儿,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笑声,鼓励波西说下去,接着怒而不发地揭穿波西不忠的真实意图。
岌岌可危的统治把意气风发的亨利提前拖入残年,加速他病衰的,还有弑君的罪恶感。
大战时,他在臣子面前,以虚弱之躯,模仿理查的声音和神经质口气,回忆理查曾预言亨利将遭遇政变,那一刻,仿佛理查的亡灵潜入这夜不能寐的宫殿。
莎剧中的大段对话和独白,总能被“铁叔”驾驭得如口语那般自然,他的眼神变化、肢体运动、语句停顿、声音高低,都在暗示角色的内心。
《亨利四世》上下两部的最大看点,是亨利与哈尔这对父子、“铁叔”与“抖森”这两代戏骨的对峙。
上部,亨利怒斥哈尔,说他荒淫如当年的理查二世,而今日反叛的波西就像当年的自己,自我代入又畏惧历史重演之报应。
他痛斥理查时必然义正辞严,褒扬波西必然饱含敬意,说完“谁见了你都生厌,只有我”,停顿以免哽咽,君王的身份立刻退回父亲的本能——
“只有我还想多看你几眼,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因愚蠢的温柔,才变得如此盲目。”
双手捂眼、声音充满焦虑的亨利,有着多么惭愧纠结的父爱。
靠左道夺权的亨利,担心世袭血缘并不一定是爱子继位的优势,却连儿子都不信任。
下部,他回光返照一般怒吼试戴王冠的儿子——亨利在临终病床上还要抓握王冠——完全发泄他的不信任,佝偻颤抖的后背和呜咽般的念白,写满绝望和爱意。
哈尔以寥寥数语道出父亲多年被王冠重负摧残的深沉孤独,亨利一生终得一知己,在悲戚与快慰中猝死,整部戏进入高潮。
杰里米·艾恩斯这样评价自己的角色——
“他是个现实主义者,要遵照民众的意愿来夺取或授予王位。前任国王理查二世并不怎么受到爱戴,但现在既然他坐上了王位,这种世袭制的王位传递体系也就崩溃了。他明知自己夺权的方式不是很光明磊落,所以有些负罪感。”
他让我想到父亲——
汤姆·希德勒斯顿/亨利五世
历史上的亨利五世可谓年少有为,不过在莎翁的剧作里,亨利却有两面。《亨利四世》中,年轻的哈尔王子看似玩世不恭、沉迷声色,心中却另有城府。
而《亨利五世》则着重体现他登上王位后的霸气果决。
将两部戏连起来看,可以明显看到一个年轻人逐渐成长、成熟的全过程。
这对于演员无疑是一种考验,“抖森”既不能将角色表演得一成不变,又不能反差过大产生性格断层。
更难的是,拍摄过程中,《亨利五世》实际上先于《亨利四世》杀青,也就是说抖森需要逆向体会人物的心路历程。
但身为莎翁的忠实粉丝, 原著台词脱口而出的他,给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而他的“解题思路”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父亲。
“抖森”曾在一次访谈中袒露心声——
“角色与他父亲相处的状态对我而言很熟悉。说实话,在我十几岁的时候还与父亲爆发过强烈的争执。然后我意识到哈尔的困扰与我当时的困扰是一致的。”
他认为,“质疑父亲的权威”是每个青年人都会遇到的过程。
因为“他是你人生中第一位男性榜样,而你很有可能最后也成为那样的男人”。
而哈尔的成长实际上是一个接受责任,并且理解责任就是力量,而力量就是责任的过程。“他蜕变,焕然一新,变得成熟,作为成熟的男人和一位国王,他正视并接受自身能力。”
而无论是原作还是《空王冠》,实际都暗藏了另一位父亲形象——那就是哈尔王子的酒友故交,放浪形骸的福斯塔夫。
哈尔在与他厮混时,虽然保持着王子的尊贵与戒心,却也流露出对这位老人的真情。在某种程度上,福斯塔夫填补了严父造成的感情空白, 如同少年成长过程中的心灵依靠。但他终究成为君王之路上的绊脚石,被无情踢开。
如何把握二人之间关系的变化,是“抖森”面临的又一挑战。
谈到《亨利五世》中,当上国王的哈尔将福斯塔夫放逐这场戏时,“抖森”说——
“那是我跟西蒙(西蒙·拉塞尔·比尔,福斯塔夫的饰演者)的第一场戏。我本来希望能先拍跟他痛饮狂欢的戏再拍这个。
但其实先拍放逐的戏反倒更容易些,因为当时我们俩还不是很熟络,我恰恰能够单从客观角度去理解:这部剧结尾时哈尔王子必须这么做。
他是这个民族的精神领袖,他是新冕之王,他的国家刚刚从内乱中复元。
他需要稳固自己的地位,让世人看见他严明治国。而福斯塔夫在其他任何人眼里却是窃贼、乞丐和骗子,是一个毫无忠诚可言,名誉败坏的人,他甚至放肆地打断了哈尔王子的加冕仪式。
这是非常难堪的,哈尔王子别无选择,只能公开羞辱他。”
这是个艰难的时刻,也是个决定性的转折。“抖森”认为这很残酷:“哈尔王子必须这么做,他还有别的选择吗?他现在是英格兰的国王了。”
从此王子成为国王,纨绔子弟成为民族英雄,这才有了亨利五世在阿金库尔决战前激励士兵的经典演说。
“抖森”至今背诵起那段台词来还难掩激动之情:“一切都让你颤栗。这台词横亘410年之久,而这场战争又早了台词200年,而我们与这些也是同根同源、一脉相承的。”
如何释放兽性——
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理查三世
《理查三世》是莎士比亚的成名作,他把这位篡位的君主写成个驼背暴君,这多少有点“政治正确”的意味。
因为莎翁生活在都铎王朝,而当初亨利·都铎恰恰是踩着理查三世的尸体上位。
实际上,最近有研究指出,这位国王只有轻微的脊椎侧弯,那些传说中的恶行也并不都属实。2012年,他失落已久的遗体被考古学家重新发现。英国在去年还为他举行了一个颇为正式的国王葬礼。
巧的是,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身上居然有理查三世的血统,他也出席了那次葬礼,并诵诗一首。
在《空王冠》第二季中饰演“先祖”,本尼借鉴了此前出演戏剧版《科学怪人》的经验,大量运用肢体语言。
因为理查三世本就是个外表与内心同样扭曲的角色。
“在中世纪的英格兰,要是你出生时带有缺陷,那一辈子也跳不出这个怪圈,可以说这是一种社会上的偏见。”本尼解释道,“当时没人关心理查,就是内心深处的愤怒和伤痛才让他有了日后的野心。”
理查在《亨利六世(下)》中初次登场时,是在争权杀敌的父兄后方陪伴母亲的残疾者,战斗力完全被忽略;
后来权力初临,他眼中释放的是纯粹的欢乐;直到亲眼见证父兄惨死、自己也登上权力舞台中心后,他才开始在战场上一步步释放原始兽性。
而到了《理查三世》,他加冕为王,兽性彻底压倒人性,成为带着邪恶微笑杀人的瘟神。
他在虚伪的谦卑外表下隐藏野心二十多年,这个心中缺少爱与温情的人,从小就生活在长期的绝望和虚无中,只有战乱和权力能使他狂热。
本尼觉得理查密谋篡位计划这段情节很有趣味——
“他是个反英雄,因为他会诱骗我们。观众没必要支持他,只需要沉醉于他的恶毒之中就好!我也想把弗洛伊德的理论套用在他身上,让他更容易为人所理解。”
所以战场上的厮杀成了宣泄兽性的最佳途径。本尼的动作戏是《空王冠》几位主演中最吃重的。
“战争戏真的很残酷。”他说,“我们有时要在淹到胸口的河水中打斗,要扛着铁制或铝制的武器,虽说都是道具,也能伤着人。阔刃剑可以一下就把头骨劈开。但是,要夺取政权本来就需要这种残暴的方式。我对此充满敬畏。”
即便如此,理查向曾可望而不可及的美貌女人求爱时,也曾流露出一丝人性。
喘息着的本尼仿佛每寸皮肤都在颤动,这场戏异常性感——特别是那喜极而泣的眼泪,打动了每一位观众。
可惜权力的游戏不容丝毫人性。理查三世抢到了王冠,却从此活在对失去王位的恐惧中。
本尼通过不停躁动的肢体细节,把角色内心的焦虑和煎熬带给观众。比如他经常用手指头不停地敲击桌面——这声音也敲进我们的神经。
王冠继续传递,历史继续轮回。
空荡荡的王冠里回响的,可全是虚妄与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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