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郭敬明的各种三观不正
2014-07-30期 《后会无期》腾讯首映礼 韩寒:我卖身不卖艺
世界观是一个人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好吧,这么文绉绉的东西最适合耍笔杆的家伙们做文章了。究竟在文坛上德高望重的郭敬明和韩韩先生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呢?
韩寒在《后会无期》里发文艺的嗲——“你连世界都没观过,哪来的世界观?”,郭敬明则携我国妇女观光团于《小时代3》中夜游罗马。弄得观众们现在没穷游过中国,不牵手来一次爱琴海之旅,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世界观。今天腾讯娱乐先带领大家分析一下韩寒、郭敬明的世界观。没出过远门不要紧,可以先看看两位导演的世界观长啥样,找到差距才能进步,宅男宅女不必自卑难过,谁说我们不能有世界观呢?
就让我们从韩寒、郭敬明的电影入手,无论这两位“80后”有多少不同,他们的电影的确都只呈现局部世界:世界仿佛按照年龄被截断了,观众无法看到“青春”之外的表象。但“青春”又不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也是观察它的一种视角。从这个意义上说,在他们的电影里,“青春”就是世界观。
不知哪冒出来的人追赌债,姐妹花被破相了,终于又可以扶着一起走了
我换装!我扮演!我能 !那是我们的血和肉!
在对《小时代》世界观的大量批评中,有两个最常见的关键词:“拜金”和“物质”。说年轻人不该拜金和物质至上,这当然没错。但问题是,在今天,金和物是否已界定了“青春”本身?
比如,连最严苛的批评者也没质疑,郭碧婷比谢依霖大六岁,是校园姐妹花,杨幂比陈学冬大四岁,不是姐弟恋。这如何不倒错,不反常?答案似乎再自然不过:她们在扮演。但大一新生在30岁的郭敬明身上找到理想自我,却觉得三年级的学姐已人老珠黄,又该如何解释呢?扮演在戏里,也在戏外,符号年龄取代了生理年龄,只要能为不断变换的时尚符号代言,就能获得青春认同。
延续着前两部的逻辑,《小时代3》带给年轻观众的快感仍来自不停的换装与扮演:扮运动装女生,扮紧身衣飞贼,扮白领丽人,扮作家,扮男模,扮兄弟,扮姐弟,扮情侣,扮姐妹情深,扮阴谋与背叛,扮友谊地久天长,扮死又扮生……在所有这些扮演中,有一种最根本的角色,即时尚消费者。冬去春来的上海及罗马,街道、广场、教堂、酒吧、咖啡馆、购物中心、豪宅宴会……,城市充当着不断置换景观的商场、秀场、MV片场,离别,重逢,偶遇,跟踪,追逐,葬礼,回忆,伤心欲绝,举杯痛饮,所有场景都是城市观光片和奢侈品广告里的华美画面。
因此,故事情节再单薄也没关系,在广告和MV里,那原本就是托儿:爱人随时离去,随时归来;兄弟随时冒出,随时相认;姐妹随时背叛,又随时和好如初。随时扮演,即时消费,并不等于苍白、贫血、没有灵魂。对热爱时尚的年轻人而言,挑一件新衣服,换一部新手机,听一首偶像的新歌,岂不像重新谈一场恋爱一样虔诚?在消费社会里,对时尚符号的激情,是青春的标志,那是他们的血,那是他们的肉。
以装为肉为血为灵的时代,就是“小时代”。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金色的沫沫
金即是色,色即是金:猜猜郭敬明和谁一个口味儿
在《小时代3》里,出现了换装即换身的直观形式:整容。当周崇光被整成金色的陆烧,就进入所谓的“刺金时代”了。本来,“折纸”、“青木”之后,再添一种青春的颜色,是再平常不过的换装游戏,但郭敬明太诚实,也太急于表达自己,直接亮了底牌,那游戏也就只能玩到这个级别了,没法更上层楼。
毫无疑问,金是消费者青春的底色,时尚的一次更迭就是资本的一次循环增殖,年轻的意思就是你能跟着资本跑圈,跟不上,你就老了。所以林箫、南湘、唐婉如要一次次跟着顾里搬家,后者的豪宅是世界上一切消费空间的基础,如果不寄居在富二代的檐下,屌丝们的换装之旅就失去了起点,姐妹花就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
血肉丰满的青春需要黄金骨架做支撑,但这个崇高的支撑物必须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下面。对最本真的关系保持距离,才能维持其魅力,一旦林箫们把姐妹间的亲密还原为对顾里的依附,她们的情义就岌岌可危了。这种还原在电影里偶尔一现,出现在姐妹花发生误会的时刻。让真相出现在误会里,从这种处理来看,郭敬明并非不懂得,露骨会破坏审美。
但他对金的热恋压倒了一切。《刺金时代》片名出现的时刻,林箫隔着舷窗,与灿灿黄金泪眼相对。金即是色,色即是金,只有老葛朗台才会这样眩晕,再懵懂的少女也不会混淆金色与男色。郭敬明来自中国的哪座小城并不重要,从最新的这部电影看,他残留着19世纪法国外省老箍桶匠的嗜好,这在当代消费社会属于负能量。
按鲍德里亚的说法,金是交换价值,色是符号价值,消费的正能量(快感、格调、品味等)来自交换价值向符号价值的转换。《刺金时代》玩逆转换,玩坏了很多与林箫有同样追求和梦想的小资的胃口,他们也拜金,但要求含蓄些,再含蓄些。
落魄教师江河沙漠“偶遇”名犬,原来是为化身名作家配的宠物狗
旅行!交配 !sun of beach变身son of bitch!
韩寒的《后会无期》和郭敬明的《小时代3:刺金时代》同档期上映,恰好将后者颠倒的真理又颠倒了过来:把金编码为色,把过于炫目的sun of beach重写成son of bitch。
从文本编码来看,《后会无期》的结尾才是书写的起点:名作家江河带老婆和宠物狗回到了家乡东极岛,由于其成名作《旅行者》被拍摄成电视连续剧,这里成了丽江一样游人如织的商业化景区。一个成了家的男人,一个与商业、文娱产业关系密切的作家,一个标准的中产阶级成功人士,这显然是韩寒本人目前所处的位置,自从第一次打破自己坚持“不”做什么的承诺开始,特立独行的新新人类便渐渐褪色,平庸的文娱明星、准公知的形象日益凸显。就在青年偶像即将被“国民岳父”所取代的时候,他对自己的青春做了一次再生产,用一部关于旅行的电影告诉已然失望的粉丝——胡生们:不,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
所以影片开头用一个没到半途就被抛下的人作叙述者,那是从一开始就为曾经失望却不失虔诚的粉丝准备好的位置和心理暗示:我很白痴,我已经误会一次了,这次不能再误会了。就观影快感而言,虔信观看者的位置至关重要,观众只有进入了这个位置,并不断告诉自己“别误会,一切都真实而自然”,才不会觉得,那些不断蹦出的金句——浩汉的自嘲、江河的口误,以及层出不穷的小挫折、小狼狈,实在装逼、刻意得可以。
影片充满了刻意添加的解构性元素,作用在于掩饰自身的流俗性质。在自驾游已成为老人运动的时代,横穿大陆的旅行实在算不得前卫,但先讲一个环游中国的浪漫故事,再把它解构为“偷车贼的心灵鸡汤”,却可以收到一石二鸟的效果。人物“在路上”,能迎合小资大众(票房的主要来源)的主流趣味;在路上多挖坑,能赢得小资小众(口碑的决定性力量)的另类认同。
即使像对东极岛进行旅游开发这么俗的想法,用浩汉的自嘲金句表达出来,也把粉丝感动得泪眼婆娑。这也颇符合韩寒本人的情形,尽管越来越商业化,自嘲的能力足以把他和一般的文娱明星区分开来。而江河的功力就更进了一层,他最终实现了浩汉畅想的蓝图,把东极岛变成了丽江,但一切都好像是无意为之。对他而言,甚至不存在穿越大陆的自驾游,他不过是被从最东边“交配”到最西边。
把旅行说成“交配”,就是刻意装得一点儿都不刻意。
三叔招谁惹谁了
一切皆假景:韩寒为装X炸出一个贾樟柯
《后会无期》的刻意在视觉上表现为影像空间的分裂。在旅行的起点和终点,各有一次爆炸:浩汉炸房子和NT3M5P发射失败。一头一尾,两堆废墟或残骸,似乎足以将不断变换站点和人物的“公路”整合为意义的统一体,但实际上,却构成了不同的影像世界的两极。
终点的爆炸是一个壮丽的风景,它属于一个纯粹用来穿越的世界,空旷天地间,除了旅行者和他们的狗,只有对应心情的自然风光,捡到马达加斯加后,影片就完全进入了这个空间。起点的爆炸则是农村老房子的爆破拆除,由此开启的旅程连接着周沫跑龙套的片场、苏米行骗的小旅店、刘莺莺出没的小镇台球厅——底层小人物活动的社会空间。两种空间无机、生硬地拼合在一起,影片仿佛被一分为二,前后影像不和谐地对立着。
作为玩赛车、玩穿越的行家,韩寒对影片后半部呈现的空间应该再熟悉不过,但令人好奇的是,他对当代底层世界的想象来自何处。因为空巢的乡村和空旷的自然不是一回事,老年人消失得一干二净,年轻人却留在那里,显得太怪诞。
当贾樟柯从那辆污泥破车里走出来,《后会无期》里那些凋敝、破败的空间似乎让人看到了渊源,但在前者那里,底层空间是经验和记忆,而在韩寒这儿,却纯粹是为并不底层的青春装逼用的——除了周沫是另一个年代的装,其他人都是另一个阶级的装。导演制造这种装,就像浩汉炸那些老房子,料足劲儿猛,可就是不管里边装的是什么。贾樟柯就这么被炸出来了。
想当初,韩寒将80后文学的独立宣言命名为“文坛是个屁,谁也别装逼”,如今进军影坛的他已把相反的逻辑演绎到了极致:装荒,装破,装泥淖,甚至把订情信物装成卖春名片,装在马桶里……无论如何,装得这么卖力气,终究可以说明,这是部有诚意的电影。
韩寒和郭敬明虽然哥两好地一起参加作文比赛,一起出书,一起拍电影,但两人的思想当真是南辕北辙。或许有一点点相同,那就是现代人的爱格调,不论是颓废还是奢华,都是一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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