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得水》 荡妇、投机者,失去公平的社会和苟延残喘的生活
在谈论到关于电影市场中长期霸占票房榜首的电影类型——喜剧时,人们对于喜剧的评价通常是褒贬不一的,作为电影市场中的票房冠军常客,喜剧在创作的时候致力于为人们创造一种轻松愉悦且欢乐的氛围,而这种氛围成为了调节观众的最佳办法,事实上,观众们在观影时,通常更加容易沉浸到这种喜悦的情绪中,而不容易被悲伤的氛围所调动。
因此在这个层面上来说,大部分单一喜剧的创作要比悲剧容易的多,但是也正是因为创作的容易,在通常情况下,喜剧更难以比悲剧藏纳更多的精神和内核。但是在近年来,国产片对于喜剧的掌控已经在一定层面上有了全新的了解。
比如几乎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驴得水》,作为开心麻花这个喜剧团队创造出来的电影作品,《驴得水》的市场定义在广义上来说是喜剧,但是事实上,只要认真观影,就不难发现《驴得水》喜剧外衣下包藏的悲剧内核,这样的喜剧,在电影市场中通常被人描述为“黑色幽默”。
作为两个完全对立的阶级,悲剧和喜剧的内核在本质上并不是统一的,这也是大多数黑色幽默电影制作的难处之一,但是《驴得水》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它将两种完全背道而驰的艺术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也正是借着这份恰到好处的融合以喜剧牵引观众的情绪,悲剧完成电影主题的升华。
从剧情上来说,《驴得水》属于一部以魔幻现实主义题材为反应对象的电影作品,这样的题材实际上也是比较特殊的,因此在刚刚制作还为宣发的送审阶段,很多电影人都为这部电影的审核流程捏了一把汗,但是《驴得水》最后的成功过审无疑也实在事实上反应了国内近年来电影市场标准要求的逐渐放松。
关于驴得水的题材是杂而不乱的,其中既可以看到超前于时代的女性主义和女权主义觉醒和崛起的过程,也可以看到藏匿于社会隐形背景下那些不为人知的潜规则,甚至于中年男人一事无成,被爱情打击以后的歇斯底里,原本朴实善良的农民在金钱的诱惑下放弃人性......
甚至可以笼统的概括为,在《驴得水》这部电影中出现过的许多的情节,都是在现实生活中曾经发生过的。因此在笼统的观点中,《驴得水》并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黑色喜剧电影,而较黑色幽默电影更贴近时代和生活乃至国情。
事实上,《驴得水》单单作为一部喜剧去看待的话,在花样百出的喜剧电影市场中实在是显得过于单调,不难发现,除了那些比较明显存在于电影情节中的色情效果引发的笑点,《驴得水》在制造笑点本身显得并不突出,主要是以剧中人物的行为制造一种直观的、蛮横的笑点。
但是这些笑点背后一旦加入了悲剧的内核,立刻显得这部电影作品本身的意义和内核更加荒诞,在剧情设定上,《驴得水》这部电影追求的是足够的“戏剧化”设定,这个戏剧化本身存在的意义即是佐证电影情节的翻转跳跃,而《驴得水》在这方面情节的处理上堪称是炉火纯青。
同样的,《驴得水》超脱于其他喜剧电影从而能够达到一个直观共情感受的,还有本身存在于《驴得水》中饱满的人物形象,作为故事背景的发生地和主人公们生活的地方,影片中三民小学中几个角色的塑造都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这不仅仅来源于演员本身出色的演技功底,也同样源自《驴得水》本身对于人物的设定是具有完整性的。
几乎每个人物的性格塑造都是无限趋近于现实但是又区别于现实的,比如说其中比较典型的女性人物张一曼。作为一位教师,甚至作为一个处于影片所处的1942年时代的女性,张一曼的行为并不是符合社会认定的,在社会定义上,张一曼更接近于人们人人唾弃的“荡妇”。
她随意与人发生性行为,这样的行为本身并不为人认可,但是同样需要注意的是,张一曼并不是跟谁都能发生关系,她跟随自己的心,开心了才愿意。这本身即是一种不同于时代甚至超前于时代的女性意识和女权观念。在这方面的矛盾设立上,使得张一曼这个形象从单纯的“教师”立刻上升到了女性超前意识角色的地步,人物形象也在此刻趋近丰满起来。
一、关于《驴得水》中人物的角色分析
在整个影片中,《驴得水》并没有具体详细到哪一个的主角设定,在这个设定的情况下,它又一改大部分此类型电影的多线叙事结构,而是串联整个电影和角色以完成整个故事的表述,于此来说,《驴得水》的叙事结构是推进型的,而起到推进这些情节的重要线索,则是电影的几个角色本身。
从张一曼开始,每个角色的表演都是真实饱满的。而张一曼本身这个在后期几乎是受到了最高评价的角色,可以将她受到欢迎的原因主要定性与张一曼角色本身的一个理性精神和超脱先进时代的理念。
她所追求的性开放,在国外,尤其是欧美电影市场那一边是比较常见的,但是放在国内市场,拥有这个理念本身的角色还是比较少的,尤其在1943年这个时间点的设计上,社会的大环境和背景并不是那么开放,对于性开放这个理念,社会本身的接受度比较低。必须要承认的是,不管时代先进到了什么地步,性开放在国内始终是不受到广泛的大众认可的,因此尤其是作用与八十年前,张一曼的理念本身更加超脱于时代。
观众们一部分追随理性,另外一部分追随感性,因此对于张一曼是褒贬不一的态度,追随理性的认为张一曼本身的小三行为应该得到唾弃,另外一部分人则欣赏张一曼的自由散漫,对于社会来说,张一曼这个角色始终是矛盾的。
那么相应的,裴魁山这个角色就比较好定义在反面的形象里了。裴魁山给予观众的最深刻的印象主要是“爱财如命”,这种本来就隐藏在他人格里的一种特质在后来求爱张一曼却被拒绝的时候达到了极致,他彻底变为精致利己主义者的转变,是很能给予人们以共情的。
观众们可以注意到,裴魁山的很多举动都是现在在职场上非常常见的举动,例如买礼物讨好特派员,买貂皮大衣炫耀等等诸如此类的行为,都是身边人可以见到的典型例子。生活中不一定存在张一曼,但是一定存在裴魁山,并且是处处可见裴魁山。
另外一个典型的形象是周铁男,他和裴魁山的本质并不一样,周铁男的本质依然是善良的,他在前期所表达出的对于命运不公平的激进形象,一直都在观众的心中处于一个相对来说正面的地位,当然,这一切形象乃至刻板印象在后来都随着一声枪响土崩瓦解,周铁男代表的形象是那些敢说不敢做,敢怒不敢言的人。
在面对社会的不公平时,周铁男不愿意逆来顺受,但是很明显的,一方面,他的野心始终大于能力,因此他愿意口出狂言大放厥词,另一方面,周铁男缺少对抗的经验和经历过的勇气,他的狂傲都是由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质,在他真正趋近于死亡的时候,他才会开始慢慢懂得社会的残酷人性的本质。
二、作为黑色幽默电影的观影体验完成度
实际上,就如前文所说,《驴得水》之所以能够在国内花样百出种类繁多的喜剧市场杀出重围,除了它对于悲剧喜剧内核精神融合的充分利用,还有跳脱于国内喜剧市场框架之外的一些精神本质,比如说人物的饱满与设定的精准,仅仅凭借着人物塑造这一点,《驴得水》在这方面就已经超脱于大部分喜剧而存在,成为国内市场的一匹黑马。
在此之前必须要弄清楚的一点是《驴得水》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一部电影,论其性质,《驴得水》归其根本更接近于一部翻拍作品,而在国内市场优秀剧本欠缺饱和的情况下,翻拍电影是很常见的,但是市面上比较出名的翻拍电影,比如说是陈凯歌导演翻拍的李碧华先生的同名小说《霸王别姬》,张艺谋翻拍的苏童小说《妻妾成群》改编而成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无一例外几乎全部由小说翻拍。
而在这个情况上,《驴得水》就显现出了它与国内大部分市场的不同来,它是一部以话剧为基底翻拍改编的电影,这就注定了《驴得水》在内容和叙事结构与普通电影在本质上有不同之处。
作为话剧题材演出的话剧版《驴得水》是遵循大部分话剧的发展归来吧,以接近小品的一幕幕演出方式完成对于整个剧本和戏剧的推动,在这个层次乃至意义上,作为银幕作品,电影版《驴得水》注定无法还原。
因此在电影版中,导演对于结构叙事的设定转换为小品式的段落演出,将笑点和泪点掩藏在戏剧的情节中,并且以此作为推动力推动整个戏剧和剧情的发展。在这一点上,《驴得水》的叙事结构在喜剧市场内是拥有一定标新立异的功夫和冲击力的。
在戏剧的设定上,导演在影片最开头就已经给出了一个主要目的,即“跨越阶级”,并不难发现的是,影片中的多数故事主线和支线,都跟随这个主要目的进行叙事展开,故事的梗概始终属于一种发散性的结构。从最开始校长为了骗取多一份的补助工资谎称学校有一位“吕得水”老师开始,故事结构就始终围绕着这个目的进行,以至于后来无论是请来铜匠帮忙打掩护欺骗特派员。
还是到后来的张一曼委身铜匠,无一例外不是为了跨越现有的阶级而过上更好的生活,在这个层次和性质上,《驴得水》的确是独立于喜剧电影内核存在的。而导演和编剧在剧情中设定的多处戏剧化的冲突,都始终表达着一个讽刺现实的主题,而具体是讽刺现实的何种不公,则由观众的代入感决定。
在电影的设置情节带来的效果影响上的角度出发,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个设置的非常巧妙的地方,因为在这个层面来说。不同的观众都会在观影过程中拥有截然不同的观影体验,而观影体验的好坏通常是市场对于一部电影评价的裁决根本。
《驴得水》这样的设置,使得观众们很容易对号入座的对于角色产生共情,比如说共情到张一曼这个角色中,观众在实质上得到的是对于女性平权是思考,而带入到裴魁山这个角色中,观众们更多的是从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的角度出发去看待故事的结局。
从铜匠的角度来说,是无知者在幸运的情况下越发贪婪的嘴脸,带入周胜男的角度,则是一个虚伪的嘴炮王者看待事情的论证,从这几个角度上来说,《驴得水》带给观众的观影体验是趋近于全方面的。
在具体的定义上,《驴得水》始终是一部反映魔幻现实题材的讽刺电影,而它强烈的完成度和血肉分明的角色设定,始终都是这部电影脱离广义上的喜剧电影,作为一部优秀的文艺片喜剧电影存在于市场的立足根本。
悲观主义者能够在这部电影中看到人性的冷漠,乐观主义者则能够在其中找到希望的影子,作为一部电影来说,《驴得水》对于观众的情绪掌控能力始终是到位的。社会的运作并不会因为一部电影停止,不公平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驴得水》引人深思,却也只能引人深思,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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