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世故,但保天真”——请回答2020 达达乐队
作为大陆第一支签约五大唱片公司的偶像乐队,达达乐队是幸运的,注定要在内地摇滚音乐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独特印记。但也是不幸的,在唱片工业遭遇互联网冲击下的倒闭潮中,达达乐队也被时代的洪流冲散了。
2019年末,当摩登天空创始人沈黎晖在台上宣布“达达乐队”归来之时,对于承载了一代青春回忆的乐迷来说,“传奇归来”将如何再造辉煌?对于新一代乐迷来说,疑问却是“达达是谁”、“为什么都在讨论达达”?那么,归来后的达达,是经历了人生百般滋味后的新达达,还是老粉丝往昔记忆中原汁原味的达达?
乐夏今天迎来了第二赛段,晋级的20强乐队将进行1v1改编赛。野孩子乐队PK超级斩、五条人PK福禄寿、椅子乐团PK白皮书乐队、大波浪PK后海大鲨鱼……上个赛段以一曲《南方》感动一众乐队的达达,则与老朋友木马成功配对,彭坦欢呼着“强强”扑向木玛怀里。
上周六,《乐队的夏天》第二季首轮排位赛迎来了第三组。
舞台上,蓝色幕布缓缓拉开,达达乐队最后一个出场,主唱彭坦用一句武汉话介绍:“大家好,我们是20年前,来自武汉的乐队。”话毕,彭坦弯腰放下话筒,熟悉的旋律随即响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这些已成回忆,每天都有新的问题,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南方……彭坦的声音依然清澈,眼神依然干净自然,没有加更多的编排设计和情绪铺陈,乐夏Live版的《南方》是达达以往现场中,最贴近专辑原版的。
跟随达达乐队的音乐,脑海中曾经在南方生活过的印记,又一一浮现在众人眼前。达闻西乐队/鼓手小盛在第二现场直接哭成了泪人,白皮书的鼓手虫子也回忆起自己初中时关于组乐队的想象。
最终,一曲《南方》自然也打动了现场手中握有投票权的观众,达达乐队以203票获得本场第一。
《南方》发行于2003年,收录于达达乐队第二张专辑《黄金时代》。对当时急于想证明自己的达达乐队来说,其实并没有想到,经过15年时间的沉淀和发酵,《南方》和《Song F》会是大家最喜欢的两首歌。
“说不紧张,是自己骗自己”,彭坦坦言。
在一开始的乐队互投环节,尽管网络呼声很高,但前六并没有达达乐队的名字,彭坦有点失望。正如他自己所言,十五年过去了,对于很多年轻乐迷,也许根本不知道这个乐队存在过。
站在舞台上的达达,略显紧绷,细节处理上更为谨慎。表演尾声,乐队更是伴随着身后屏幕“好久不见”设计了一个Ending Pose。这是不同于对待音乐节现场的认真与控制。
表演完毕,大乐迷周迅露出了见到老朋友般欣慰的微笑,“你们都没有变啊”。
2000年,周迅主演的电影《苏州河》在文艺界引起轰动,她也凭该电影获得了巴黎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同年,准备在中国内地市场大展宏图的华纳音乐签约了具备偶像气质、曲风不同于其他摇滚乐队的达达。张亚东也在同年加入华纳中国旗下的普涞文化。隔年,华纳也将周迅签至麾下,试图将她打造成华语歌坛中的多栖巨星。
在乐夏的舞台上,大家重聚,他们见证过唱片工业体系崩溃前,最后的辉煌时期,不免让人感慨。
看出了达达乐队还没有完全放松,张亚东鼓励他们,“希望你们可以放下所有包袱,去耍就可以了。”
达达乐队去年重新出发,时隔十五年再次站在乐迷们面前,他们把自己当做全新的乐队看待。
达达乐队的干净和少年气是很多人对他们的初印象。
四人互相平衡着乐队气质,每个人都是闪光点。“老同学”魏飞和彭坦因为玻璃门上的一个印记,像中学生一样笑作一团;张明在采访过程中,用白板笔在纸杯上画来画去,来消磨空白的时间;吴涛看似是唯一在闲暇中保持稳重的那个人。
吉他手吴涛是天蝎座,经常在其他三人笑的时候,他面无表情保持淡定。“我其实内心很澎湃,不太外露。”吴涛解释道。
“他们都管吴涛叫‘端水大师’,特别理性,当我们有时候玩过头会把我们往回拽一拽,很像一个大哥。”彭坦略带调侃地说着。
张明是金牛座,稳重但也比别人更直接,排练中不高兴了会直接说。在采访中,他时常嘴角上扬,幽默感时不时地透露出来,“我之前很不喜欢别人说我们是偶像派的乐队,因为我们是有实力的,但是如果现在大家这么说,我觉得我可能还挺高兴”。
在彭坦的想象中,自己在乡下田野的童年如同宫崎骏的动画片,是纯净幸福的。“家人把我保护的很好,即便在那个年代物质匮乏,但我仍然觉得那是最美好的。”直到现在,外人依然可以从他的表达、演出状态和声音中,铺捉到这个美好的童年在他心中留下的纯真和干净。
彭坦已是42岁的的中年人,除了不再青春的外表,少年气并没有比以前少几分。这和他与生俱来的性格有关,更加幸运的是,他感受着来自工作、生活环境的善意,大家都在呵护着他,允许他“任性”地坚持自己。
“他就是不懂事儿,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妻子春晓曾经在一期采访中这样说彭坦。
有了孩子之后,春晓和彭坦分工明确,春晓负责教育和生活,彭坦就负责陪玩。“得和孩子一样,才能和她玩到一起去。”或许是因为做了父亲,彭坦的声音比他20多岁时,柔软了许多。
01 武汉
达达乐队去年重组时宣布签约摩登天空,同时一并发布了新单曲《再见》和MV。MV以黑白画面开始,四人从各地赶往排练室,当四人到齐,拿起乐器开始演奏时,画面才转至彩色。
南方标志性的植物、典型的建筑、武汉的街角,把大家的回忆带回了20年前达达刚组建时的少年时期。“水果湖中学”再一次出现,这里对于达达乐队来说,是梦开始的地方。
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彭坦转学从宣恩到武汉,异类的感觉,让彭坦从同班同学的口音上直接感受到。不会说武汉话,彭坦在刚转学过来的时候经历了不少嘲笑。
"当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嘴都不敢张。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开始变得有些内向了,和以前爬树、捞鱼捉虫子的那种活泼劲儿完全不一样,挺自卑的。”彭坦花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在家里模仿着武汉人说话,“也没朋友,不跟别人出去玩,到了六年级九月份开学,我才开始愿意跟同学交流”。
小学毕业之后,彭坦在水果湖中学认识了同班同学魏飞。在魏飞印象中,彭坦是一个瘦瘦小小、不爱说话的人。直到初二,彭坦才开始学着像一个武汉小孩那样去行为处事。和同学的交流增多了之后,彭坦发现和魏飞有音乐这个共同爱好,两人一起互相推荐自己听到的新的港台流行音乐,算是之后组乐队的一个基础。
青春期的彭坦叛逆,经常逃课,初中毕业后,他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正好在那个时期听到了崔健的声音,觉得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决定一定要开始搞乐队。
1994年,彭坦就开始做乐队了,和魏飞一起组建了人异乐队,不过人比较多、比较复杂,之后俩人就出来再建了达达乐队。
武汉被誉为是朋克之都,当时武汉的乐队氛围也充满着朋克气息,最著名的武汉朋克乐队SMZB生命之饼就在1996年成立,成为中国最初朋克音乐浪潮的塑造者。
在当时武汉的乐队圈中,张明给好几个乐队打鼓,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鼓手,各个乐队也争先恐后的想抢到这位“人气选手”。不过张明对于朋克并不太感冒,还是喜欢旋律性优美一些的音乐。
彭坦的达达乐队重旋律,更温和,反而和整个武汉的乐队展现出的面貌不太一样。这和张明自己喜欢,且正在寻找的音乐风格刚好契合,张明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达达。
1999年,喜欢研究吉他,琢磨编曲制作的吴涛最终也加入进来,乐队的阵容固定下来。
2000年前后,国内外的文艺作品都在集中展现各自对于新世纪和未来的憧憬和希望,也许是多了个人赋予这个时间点的意义,达达乐队也写了一首《1999》,收录在《天使》中。
“其实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再回顾,你会发现2000年真的不管是对于乐队,还是社会来说,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一切都在发生着聚变。”彭坦说道。
2000年初,达达借来一些设备,自己录制了第一张Demo,准备自己做出唱片带去巡演。“当时我们觉得真是摇滚在路上,要做一个underground的摇滚乐队了,可以到处演出去。”
不过他们当时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会是他们在武汉最自由自在、最自我的一段时光。
02 黄金时代
世纪之交,华纳唱片公司刚进入中国市场,当时许晓峰和宋柯分别担任北京华纳唱片董事总经理与音乐总监,签约了朴树、老狼、张亚东、叶蓓等一众音乐人。他们直至现在,也仍然代表着华语乐坛一个音乐的标杆。
彼时录完小样的达达乐队,把他们的音乐拿给武汉音像的制作人秦天听。秦天将小样推荐给了许晓峰和宋柯。二人听过小样,第二天便飞到武汉观看达达的现场表演,很快就决定签约达达乐队。
“我们当时接到电话,还以为是骗子,心想这难道就是拥有着红辣椒的那个华纳吗?不会是山寨的吧,也太敢起名了。”见面之前,达达乐队对于这个要签约他们的公司,满心都是怀疑。
怀着忐忑的心情,达达乐队最终还是决定北上。
达达乐队一来北京就感受到了当时的乐队生态。“不论是无聊军队的朋克、New Metal、或者是很经典的Hard Rock,虽然乐队的市场还没有形成,但每个音乐阵营已经固定了。”达达不同于这些北京乐队,无法归类他们到底玩的是什么样的音乐。
签约华纳之后,达达重制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发行后,开始有无数目光审视着他们。“一旦签约成为所谓的公众人物了,外界的评论感觉一夜之间很剧烈地随之而来了”,彭坦说道。
《天使》这首歌被乐评人犀利批判,乐迷对于这支登上过M&M广告的摇滚乐队也充满质疑。当年“地下”和摇滚乐是挂钩的,在乐迷和乐评人心中,仿佛有了商业化运作的乐队,就脱离了独立性,变成了一个被公司操纵的木偶。
这些言论对于当时年轻的彭坦来说,是一个迷茫的开端,“我开始无法定位自己了。在大众和乐评人那里,我们怎么好像就变成了一个简单的符号?《天使》从乐评里感受到的都是误读,他们觉得我们就是一个傻开心的乐队,是一个从南方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并不值得去拥有这么好的资源的乐队。直到今天,我觉得仍然有很多人这样认为。”
当时的达达乐队,感受到自己并不太被理解,同时又没办法能让自己的面目更加清晰。“我们的音乐很复杂,一张专辑里我们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确实有很开心和单纯的 ,但也有很深层的东西,最终被大家读到的是一个个苍白的符号,我觉得挺遗憾的。”
《天使》并不能完全代表达达乐队,在第二张专辑中,他们拼命地想去证明自己,试图改变大家的印象,去传递达达是一支多么努力、认真和真诚的乐队。
《黄金时代》是他们在录音棚里死磕的专辑。当时华纳给予了他们最高的自由度,排练室随便用,想待多久待多久,制作费用更是上不封顶。
“晓峰是一个很理想主义的人,我们也是理想主义的人,所以互相还挺契合的。宋柯虽然更实际一些,但是很尊重我们的音乐。”吴涛回忆起之前达达录音时的场景,“我们第二张专辑准备录音的时候,担心没有人听,还想着要不要做出一些调整和改变,宋柯说,就按照你们的想法来,至于给谁听,那是我的事。最后真的推的到处都是,很有针对性,首先就是一圈高校的校园巡演。”
达达乐队透露,重制的《天使》和《黄金时代》不算宣发,仅制作费用就达到了百万量级。这在目前的数字音乐产业来看,是再也不可能实现的了。
与此同时,正式进入到职业化的达达乐队,跟随着唱片公司在全国各地有无数场唱片推广、宣传和演出,其中也不乏需要假唱的商演。
但对于当时国内很多城市来说,不论是乐队、摇滚乐还是泛泛的流行音乐,大家都如饥似渴地期待着能够听到和看到这些音乐。
“我们唯独能忍受假唱的原因,就是因为台下的的那些观众和整个的气氛,在那一刻我们站在那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闪光的。”彭坦说。
一方面做着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同时又在接受着观众给予的最真诚的荣誉,这种感觉让达达乐队内心非常痛苦。
2004年,达达完成了《黄金年代》在北展剧场的专场之后,从那一年的冬天到第二年春天,乐队几乎没有任何通告和演出。对于达达乐队来说,从完全职业化、紧凑忙碌的工作节奏中,突然转向半年时间无事可做的状态,成员们对于乐队本身产生了怀疑。
即便是做完了《黄金时代》的专辑,但达达乐队还没有从《天使》的影响中走出来。当时传统唱片工业正在被数字音乐早期现象逐渐瓦解,华纳中国的高管人员流动,体系逐渐崩溃。
还没等到《黄金时代》的传播所带来的积极影响,达达四人的心力,已不再能够支撑他们继续把乐队做下去。
于是,在第三张专辑提上议程之前,达达乐队在5月1日劳动节那天,聚在一起决定解散乐队。“我们说要不算了吧,大家各自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吧。”彭坦回忆当初的场景,“当时的状态完全和外界隔离,无法关注到周围人的感受了,只想停止”。并没有激烈的情感波动,乐队四人垂头丧气地接受了这个结果,这个决定甚至没告诉唱片公司和歌迷。“
再次回顾当初做的选择,彭坦坦言:“也许从决定签约华纳时候,我们就已经进入一个要注定被过度解释和误读的一个阶段了。”
当时,华纳中国成立了独立品牌“麦田音乐”和以专业演艺经管为理念的“普莱音乐”,两者成为华纳的加盟品牌,成立“华纳麦田”。2004年,宋柯离开华纳,带着“麦田音乐”与太合传媒成立了太合麦田。2005年,许晓峰也离开华纳,回到母校北大任教。
中国市场彼时还并没有形成一个成熟的唱片行业体系,面临着时代更替的节点,达达乐队的解散,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结合乐队本身气质来看,是一个必然大过偶然的结果。
2018年,达达乐队四个人恰巧都在武汉过年,于是决定会会师,找一个排练室玩一玩。四个人重新玩音乐的感觉很好,虽然曾经的毛病依然存在,这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做乐队的希望,决定可以找个演出机会试一试。
许晓峰近几年一直在做音乐节,成立了“晓峰音乐公社”,旗下打造的“仙人掌音乐节”“星巢音乐节”在年轻人心中都收获了很好的口碑。基于此前双方的合作基础,达达乐队在2019年,也顺理成章的登上仙人掌音乐节复出。
现场的气氛让彭坦激动地难以自控,“无法控制自己的音色,其实瑕疵还是挺多的”,彭坦说。魏飞更是大脑一片空白,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琴弦上。
除了成都仙人掌音乐节,达达在上节目之前,还登上过扬州瓜洲音乐节,和武汉东湖音乐节。
“乐队解散了,传奇的那几年就结束了,会觉得后悔吗?”我们作为旁观者,很替达达乐队觉得可惜。
“当时还是在认真做事,如果真的决定要为了适应这个市场的变化而改变,可能就不对了。”吴涛说道,“回忆起这段经历,虽然过程很痛苦,但仍然很幸运,这么多年,也留下了几首代表作,并没有什么遗憾”。
03 重生的达达
解散后的达达,四名成员都经历了或长或短的低谷期。没有了乐队,个人的价值体现在哪里?每个人都在重新寻找着自己、寻找着生活的价值和目标。
张明在北京待了两年才决定回武汉,想多学一些打鼓的技法和制作,恰好有个合适的机会,可以回去打鼓教学生。“那两年在北京其实也挺痛苦的。但是通过那段时间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我们不能把生活中的全部都压在乐队上。当时觉得没有乐队我们就一无所有了,非常没有安全感。最好的方式就是,就算没有乐队,我们也可以轻松的生活。这一点我觉得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可以轻松地再次在一起,重新出发的原因。”
吴涛对音乐制作更感兴趣,决定好好学习音乐制作的方法。近几年,吴涛做了有几十张唱片,但是直到2015年,他才有种自己的价值被看到的感受。“我做制作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唱片的价值不是立刻显现的,可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大家才会看到这个价值,那一刻大家才去讨论唱片制作人,讨论其中的制作。”
生活对于魏飞来说比较平淡,恢复了常人的生活,当过上班族,也开过店。每个阶段对于他来说都是相对平静的,直到有了孩子之后,责任感的增强让魏飞的感受更深刻。
彭坦则开启了个人音乐计划,签约在摩登天空,和妻子春晓每年固定推出情人节音乐策划。在彭坦的人生观中,就像《南方》的歌词“每天都有新的问题”写的那样,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对于人生的疑惑和困顿会被永远解决,生活永远无法预判。
听着达达乐队的歌,你能感觉到乐队的每一部分都是完整且鲜明的个体。彭坦的歌声、魏飞的贝斯、吴涛的吉他和张明的鼓,在互相给对方留有展示空间,每一个声部都在发挥着独立但又不分离于乐队整体的表达。四个人负责的声部,就像他们的性格一样,面目清晰。
彭坦的表达永远和现实保持着一定距离,反复打磨,直到态度和表达变得模糊。每个乐队的风格都和成员的性格有关,彭坦不希望听众试图从中解读到过多的内容,也不喜欢达达乐队的音乐过于激烈和刺激。
达达乐队仍然在用一种属于他们自己的音乐风格,温和但坚实的表达着他们的摇滚方式。在阅历丰富沉淀过后,达达乐队做音乐的初衷没有改变,正在用一种更加成熟的方式,在这个时代留下印记。
当我们问到彭坦有什么缺点时,他觉得自己可能对于人情世故不太敏感,“我好像不太能察言观色,别人不高兴了我好像看不出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生活中的很多现实问题会给大周围人带来困扰。”
图源:春晓微博
达达乐队的乐夏之旅,被彭坦用漫画的方式记录在自己的本子上。也许正是这种远离世故、并保持着对于生活的热爱和想象,让达达乐队在历尽千帆归来之后,仍没改变青春少年时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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