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如波之蓝

那些年我们追过很多青春校园偶像剧，也都在最美好的年纪错过一场大雨。

忘不掉的香樟树小路，单车爱情，窗外的麻雀，还有白色衬衣男孩“石延枫”。

18年前，一部《十八岁的天空》让李智楠一举成名，被圈内评为最有前途的流量小生。

18年后，《演员请就位》第二季的舞台上，眼神暗淡、饱含忧郁的李智楠几度哽咽，也让屏幕前的观众红了眼眶。

还记得，2002年，《十八岁的天空》一经播出，迅速走红，成为一代人热议的话题。

而李智楠所饰演的石延枫，也是十八年前当之无愧的国民校草。

从屏幕中跨越次元，成为千万花季少女的青春幻想。

如今18年过去了，那个荧屏中酷帅十足、优秀叛逆的男孩子，竟也被岁月打磨成舞台上最谦卑的一个。

眼神涣散、目光无神，脸上写满忧郁和不自信。

事业出场即是高光时刻，人到中年却碌碌无为、谦卑讨好。

如此云泥之别的落差，不禁让人感慨：

曾经的star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又是谁在他眼中种下如此深的忧郁？

李智楠是地道的上海人，自小就是妥妥的小帅哥一枚。

因为长相姣好，又出生在大城市，从小父母就着重培养他的艺术细胞。

于是，李智楠从8岁开始学习芭蕾。

他在舞蹈方面天赋颇高，训练也很刻苦。

第二年，就获得“桃李杯”舞蹈比赛男子金奖；

11岁时，更是拿下上海国际芭蕾舞比赛男子银奖，可谓成绩斐然。

但过早的比赛、集训，也让他膝盖留下了后遗症，去医院治疗成了家常便饭。

不得已，母亲让他早早结束了舞蹈生涯。

可李智楠痴迷艺术，不久就考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开始了他的演艺生涯。

2000年，15岁的李智楠出演程裕苏执导的电影《我们害怕》，饰演阳光帅气的李佳贝。

影片恰好是以他成长的上海为背景。

虽是首次触电，他却表现的游刃有余，也因此获得了业内的认可与青睐。

两年后，李智楠搭档保剑锋、倪景阳、金莎合作主演《十八岁的天空》，一炮而红。

比起“道明寺”的霸道，李智楠版的内地初代校草，更多了些默默守护的温柔。

戏外，他也成为许多观众的童年男神。

长相虽不是最帅，但有人设加持，单眼皮在观众眼中也成了独有的特色。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在娱乐圈大展拳脚、迅速升温的态势，可他却突然沉寂消失了好几年。

有人说，陈凯歌作为导演，是成也《霸王别姬》，败也《霸王别姬》。

而李智楠作为演员，却有点是成也《十八岁的天空》，败也《十八岁的天空》。

从2002年的17岁，到如今2020年35岁，出道18年。

除了《十八岁的天空》，他似乎并没有其他拿出手的作品。

就连他自己都说：“十八年后大家都还记得石延枫，却少有人记得李智楠”。

《十八岁的天空》让李智楠一举成名，但他的演技也因此受到质疑。

当时不少娱乐新闻用“耍酷瞪眼没意思”形容他演戏的“三板斧”。

诚然，演技是演员安身立命的根本。

但对于当时只有17岁的李智楠而言，无论演技是否卓越，都不应成为他前进路上的障碍。

如白岩松所言：“不断试错、不断成长，才是年轻的优势。”

哪怕今天坐在导师席上的赵薇，也曾被“票房毒药”的名声影响多年。

最受欢迎的小花“赵丽颖”，也是从选秀一路摸爬滚打，成为新生代小花中演技派的代表。

可在当时，李智楠的经纪公司却不这么认为。

李智楠的爆红，带来无数片约，几乎踏破公司门槛。

可经纪公司却打着要为李智楠转型的旗号，全部拒之门外。

直到若干年后，李智楠作客《非常静距离》，才说明原因：

走红之后，公司规定李智楠只能接男一号，其他角色不接。

片酬更是漫天要价，低于理想中的数值也不接。

正如尔冬升导演在节目上说的那样：

更何况只是出演了一部青春剧，演技尚需打磨的一名少年？

“谈条件，漫天要价”自然是断了后路。

公司执意如此，李智楠也很天真地认为“公司总不会害我吧”。

加之合约在身、阅历不足，只能任由公司安排。

于是，长达五年的时间，李智楠都无戏可拍。

公司便提出给他出音乐专辑，美其名曰为其打造“偶像歌手”路线。

为此他努力练习声乐、弹琴、跳舞，并且花了一年半到两年时间录制这张专辑。

然而专辑录完后，公司却告诉他经费不足发不了，将近七年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

六七年的空白期，对任何行业年轻人都无异于暴击，况且是在更新神速的娱乐圈？

倒退十年，“开心小和尚”曹骏，也是人气不输TFBOYS的顶级流量。

他饰演的叛逆小哪吒、九岁县太爷是几代人的童年记忆。

可等他大学毕业，仅仅四五年的时间，市场就已换了天地。

而当年被誉为“李连杰吴京接班人”的释小龙，去美国留学5年回国后，再被“流量”想起，也只剩下与何洁的恋情。

流量艺人层出不穷，粉丝经济大行其道，昔日的当红辣子鸡，在今天，也成了无人问津的十八线小明星。

同是年少得志的李智楠和曹骏，如今在《演员请就位》的舞台上，也同是最末流的后两名，一脸谦逊等待“晚辈们”的选择。

除了痛心，更让人感叹世态炎凉、沧海桑田。

而李智楠，在被公司“雪藏”几年后，终于清醒过来。

合约到期后，迅速与公司解约，并从上海来到北京，开始了漫长的“北漂”生活。

可时过境迁，他早已错过事业的黄金期，被市场遗忘。

重新开始的事业，是在朋友帮助下接了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角色，但李智楠还是去了。

他回忆说：“在第一次拍戏的时候，我都没有出现颤抖的情况，但是这一次，面对摄像机，我情不自禁的抖起来了”。

这或许就是那种莫名的久违感，虽然陌生但他暗自庆幸，终于又站到了摄像机面前。

接下来的几年，他一直积极活跃在片场。

不过大多是翻不起水花的小角色，以至于让观众感觉，他很多年没拍戏。

曾经沧海难为水。

和以往的辉煌相比，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非常焦虑。

他几乎每晚都睡不着觉，甚至患上轻度神经衰弱。

他在《演员请就位》上透露：“一旦到了工作状态中，焦虑就会缓解。一旦工作结束，又几个月开始焦虑，睡不着觉，就这样无限循环。”

可他不甘心自己的事业就这样没了，所以拼命接戏。

无论是主演，还是配角，也不管是大制作的影视剧，还是小成本的网络剧，来者不拒。

可戏多却不精，一直没有出彩的角色，被网友嘲讽“过气”“烂片男配角”。

霍思燕、冯绍峰主演的《夫妻一场》中，他是没几个镜头的报社记者小江。

明道、李易峰主演的《幸福一定强》中，他是性格内向、毫不起眼的潘晓朋。

谭咏麟、张震主演的贺岁电影《财神到》中，他与金莎饰演一对月光族情侣，整部影片看完，几乎找不到任何存在感。

直到2009年，再度出演幸福三部曲中的《幸福最晴天》《幸福三颗星》，才终于打破籍籍无名的局面，第一次有了男三号的身份。

彼时，同部剧中出演男二号的李易峰，凭借此片，荣获2011年国剧盛典最佳新演员奖。

随后，又凭借《古剑奇谭》中百里屠苏一角，迅速成为爆红小鲜肉，跻身顶级流量行列。

直到今天，一条自拍微博，一个短视频，就能轻易登上热搜，大牌代言、广告更是接到手软。

可李智楠低谷持续了许多年，甚至连关于他的报道都寥寥无几。

对演员而言最悲惨莫过于此吧，无人问津、销声匿迹。

说起来，李智楠只比1987年出生的李易峰大了两岁。

所谓“成名要趁早”，也并非放之四海皆准的铁律。

2011年，李智楠在刘恺威、颖儿主演的《千山暮雪》中，首次担当男二号，饰演女主的初恋萧山。

拍摄过程中，他为了将一场打戏拍得更逼真，生生将右手打到流血。

说到底还是拍戏经验不够，不知道怎么借助道具和借位技术，帮助自己减轻伤害。

于是只能硬碰硬，对着一根实心木柱，不停捶打。

没有足够的资历，就只能吃亏；没有熟练的技巧，就只能用勤补拙。

剧中，他与女主无疾而终的初恋，让人意难平；

可剧外，所有的话题量，只有霸道总裁刘恺威的帅气，和颖儿发福的身材。

巧合的是，这部剧里还有赵薇的师妹温峥嵘出演，饰演独断专行神经质女人慕咏飞。

多年后，二人再度同台竞技，话题量和演技已是天差地别。

2012年，李智楠先后参演唐嫣、罗晋主演的《乱世佳人》；

舒畅、乔振宇主演的《烽火佳人》，饰演外表温和阴柔、内心却鬼畜腹黑的黎绍峰。

招人恨的反派尝试虽然出彩，却仍未改变剧红人不红的尴尬局面。

接下来的几部片子，李智楠又退回到不温不火的打酱油角色。

直到2017年，古装剧《独步天下》播出。

李智楠首次挑战清装戏路，饰演痴情专一、默默付出的部落王子乌克亚。

在其中演技不俗的他，却因发胖被网友直呼毁童年，各种表情包在网上戏谑流传。

“岁月是把杀猪刀，童年男神认不出”虽是嘲笑，却也总算是让李智楠再度走进观众视野。

后来有人曝出，《独步天下》选角时，李智楠原定出演大阿哥褚英，却因种种原因，被别人挤掉。

可以说，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舞台外，李智楠都难逃被人选择的命运。

如今，35岁的李智楠带着对演戏的热情，还有对人生的不甘心，主动把自己“不堪的过往”暴露在镁光灯下。

《演员请就位》的舞台上，曹骏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个；而李智楠，恐怕是最没自信的那个。

进入第二阶段考核时，其他B级演员都信心满满，以“我想演xxx剧”向S级演员自荐。

孟子义大方向任敏自荐，出演《天才枪手》；马苏和唐一菲争演“东九母亲”登上热搜。

轮到李智楠时，他却说：

说完之后，他还鞠了一个90度的躬。

此话一出，杨志刚直呼：“我怎么听着想哭呢？”

是啊，实在是太卑微！

S级演员中的任敏、施柏宇、王锵皆是晚辈，何昶希更是从没演过任何一个角色，可这个出道即巅峰的前辈，仍然谦卑的向这些人求一个演出的机会。

尽管他的真诚让人动容，但他仍然是和曹骏一起，在木箱子上等到最后的两人。

何止竞技舞台，影视圈的现状更为残酷。

倘若没有站稳脚跟，谈什么作品、谈什么发展，终其一生不过逃默默无闻的结局。

曹骏先选择了《无极》，李智楠最后被迫加入王智的团队。

值得庆幸的是，他遇到了知人善用的赵薇。

看到他身上脆弱的一面，委婉建议与王智互换角色，还暖心的先征求了李智楠的意见。

于是，出现了舞台上“最惨三人行”——王智、贺开朗、李智楠全员进组的温暖一幕。

他们演绎的《昨天》大受好评，李智楠饰演的哥哥更是感动了在场所有导演。

李诚儒老师称赞：“毫无表演痕迹”。

尔冬升和赵薇导演同时给出A级卡的邀请。

卡片亮出的一瞬间，李智楠难掩意外的欣喜，终于第一次，在舞台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或许，就像尔冬升导演鼓励的那样：“如果我监制的戏里面，有一个忧郁的角色，我会想到你”。

其实，对明星而言，如果演艺事业不那么顺利，家庭和谐、爱情美满也是一种安慰。

可李智楠却事业爱情双双未能圆满。

出道许多年，他从未有过公开的女朋友，唯一的绯闻就是曾经的荧屏CP金莎。

当年在剧中，二人饰演校草校花，成为当时少男少女心中独一无二的白月光CP。

剧中，在蓝菲琳最需要的时刻，外冷内热的石延枫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陪她渡过难关。

这对青梅竹马最终遗憾错过的结局，也让广大观众陷入极度意难平的情绪中。

2014年，李智楠晒出与金莎的婚纱照并配文“我们结婚吧”。

虽然金莎表示只是MV合作，并以“我还想嫁出去呢，别闹啦”辟谣。

但当年的“枫琳”（石延枫&蓝菲琳）CP粉依然心存期许，希望二人能在现实中实现王子和公主的童话爱情。

2020年，金莎参加了《乘风破浪的姐姐》，李智楠参加了《演员请就位》。

李智楠毫无保留把人生第一次投票献给金莎，以“姐夫”的身份为她拉票打call。

而在《演员请就位》节目采访时，导播给出一张金莎的照片，问李智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李智楠难得的在镜头前露出灿烂微笑：“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

看到当年的校草校花18年后，仍为粉丝带来“超长售后”，90后们心头一股暖流暴击，“爷青回”。

有人说，《十八岁的天空》或许已经成为时代的眼泪，但当金莎和李智楠互动的时候，我们的心仍雀跃得像歌里写的那块“红色石头”。

但随后，金莎微博亲自辟谣，截了一篇关于“两人的感情有了新进展”的文章并明确表态：

“就算世界变成一座孤岛，只剩我们两个人，我也不会选择你，致我的好兄弟@李智楠”。

这波相当直男的拒绝式操作，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李智楠的尴尬。

但这个历经沧桑的“中年哥哥”，一如当年那个暖心的大男孩，在又一次接受采访中隔空回应：

“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希望她能尽快找到适合的人”。

其实，《十八岁的天空》一直被称为一部有毒的剧，几乎所有主创和演员都难逃后继无名的命运。

但也正在今年，两位主演都迎来了事业“第二春”。

金莎从18年前的清纯校花，变成了舞台上唱跳着乘风破浪的姐姐；

李智楠从18年前的青涩校草，到如今想重新塑造自己演员身份的哥哥。

或许重回巅峰仍然困难，但相信正如尔导所说：

“没有人会一辈子倒霉，坚持就会有希望。”

人生的至暗时刻，不妨坚持，等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