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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杀马特,我爱你》 比996更残酷的工厂青春物语

查看:939 / 更新:2022-12-15 10:33


当李一凡第一次看到杀马特照片时,他兴奋地对学生说:“中国有朋克了!”带着文化抵抗和反消费主义的预判,他开始用纪录片追溯杀马特群体从诞生到分化,直至消亡的过程。岂知肉身在场后,理念得到修正,李一凡惊觉,他们其实是一帮最可怜的人。

如果说人们心中对杀马特的成见是一座大山,通过拍摄《杀马特,我爱你》,这一次,李一凡做了那个移山的人。

文丨袁梦

编辑|李不空

排版 |Pessoa

“以前是屌丝,后来非主流,现在想变杀马特了。”电影《心花路放》中,徐峥指着黄渤,对周冬雨扮演的杀马特少女如此解释。现实中,杀马特却经历了一场荒诞的消亡史。

从2008年起,随《劲舞团》游戏诞生的非主流文化,其中最夸张的一部分,演变为杀马特,再到2012年前后,线上线下以各种手段对杀马特展开围剿,后者的各大家族开始土崩瓦解。

直至最近,因《一席》的演讲,李一凡带着纪录片《杀马特,我爱你》成功破圈。被误解多时的杀马特,迎来了迟到的正名。

找不见的杀马特

在纪录片《乡村档案》中,李一凡开篇便引用了马克思的原文:“他们无法表述自己,他们只能被别人表述。”

无法表述便难以被看见。到了拍杀马特时,李一凡发现黑杀马特的很多,但真正的杀马特却非常难找。

如今精英对于社会、舆论和话语的控制,让李一凡感到瞠目结舌。谈及看不见的“他们”,李一凡说:“我们完全没有机会,因为社会的主流媒体根本就看不到不同阶层阶级的人。”

找了四五年杀马特,没找见。最后,还是从一个朋友那里,李一凡才意外认识了杀马特教父罗福兴。


杀马特教父罗福兴

比起“把摄影机扛到大街去”,李一凡甚至直接把摄影机交给“他们”。在杀马特集中的工厂,他通过罗福兴向里面的人征集工厂内部视频。“不要押金”,“日赚千元不是梦”,当罗福兴打出这两个口号后,成百上千的视频如雪花般飘来,这也直接成为成片中工厂部分的重头内容。

面对海量的真实素材,李一凡放弃了预设结构。纪录片开场便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分屏拼贴,杀马特的自述与嘈杂的环境声此起彼伏,矛盾斗争。

观众自己选择看什么,怎么看,甚至,根本来不及看。

让他们自己说,结构让位于话语流。絮絮叨叨中,杀马特的童年经历、夸张的美学风格、在工厂的疲劳生活,以及极度贫乏的青春都逐一显影。


杀马特自述与工厂人潮

这个群体的口号是“自黑不是杀马特”。他们面对镜头时的自我叙述越是朴实、坦诚,越让观众意识到我们对杀马特存在的误解有多深。

导演只不过在剪辑台上,用被他称为“蛮横”的中断效果,不断打破第四堵墙,避免观众沉浸在某种廉价的抒情中。

“随时都可以中断,随时都可以去思考,就是告诉你,我这个不是电影,不是看戏。”毕业于中戏的李一凡,深受布莱希特影响。虽然在观众接受度上也有过斗争,但最终他还是选择遵从内心,因为反正也上不了院线,也没有票房,更不知道会被这么多人看到。

这种布莱希特式的处理让观众与影像之间一直保持紧张关系。猎奇心理退散后,问题意识得以浮现。

片中出现的杀马特,有的也看到了这部拍自己的影片,他们对李一凡说:

“这就是我们,太真实了。”

孤独的群体:

罗福兴书架上放了本《乌合之众》

在杀马特教父罗福兴的书架上,有一本记者送给他的《乌合之众》。

不像五条人的仁科在张晓舟家中捧读齐泽克,罗福兴从来不和李一凡谈论这些事,李一凡也不知道罗福兴到底读没读过这本书。

但《乌合之众》确实与杀马特群体形成了某种互文。

这本书的作者认为:“从智慧的层面上看,群体总是要比被孤立的个人的水平低,不过从感受,以及被这些感受驱使的行动来看,群体的表现要比个人表现得更好或者更糟糕,这都要看具体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而构成杀马特群体的真正空间环境并不是农村,而是那些沿海劳动密集型的工厂。


流水线上的日日夜夜纪录片《杀马特,我爱你》

正如纪录片中拍摄的东莞石排工厂区,这是一个完全自足的生活空间,平时的衣食住行都在工厂区解决,工人们甚至不需要进城。

在工厂结束一天极度枯燥与疲乏的体力劳动后,工人没剩下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唯一的娱乐就是玩手机。而新一轮的数字霸权又让他们的精神和肉身同样隔离。

“非常封闭,也不关心外部世界,连娱乐八卦都不关心。”李一凡深入杀马特所在的工厂空间后,发现我们对他们,和他们对外部世界的封闭程度几乎是一样的。

至于杀马特群体是比个人表现得更好还是更糟糕?至少从纪录片的调查样本中,李一凡没有发现这个群体有什么特殊的出格行为。尽管有一些杀马特自己觉得很厉害,但李一凡接触后发现他并不是那种很凶的人。

杀马特只不过是通过夸张的发型、打耳钉,纹身等身体改造行为,打开了一个自我保护机制。对于一无所有的他们,改造身体也许是为数不多可以表达的途径,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对比《乡村档案》中的民间宗教团体,李一凡认为在抱团取暖上,杀马特和他们有点接近。

但两者又有着本质的不同。真正链接杀马特的是审美方式,正如罗福兴的名言:“审美自由是一切自由的起点。”


抱团取暖的杀马特

尽管杀马特视觉系的审美方式本身也是日韩的舶来品,比起朋克青年,根基脆弱的杀马特也许更接近同样挣扎在生存底线的三和大神。

片中有杀马特说:“只要是杀马特,我们就是一家人。”

在封闭空间与高压环境下,杀马特以共同的审美方式作为强链接,对内互相取暖,对外又形成了某种朦胧的反抗。

我们以为的怪异、夸张,也许只是人性在特定条件下的正常表达。

接下来,李一凡还要再次去广州,拍摄那里复杂的空间政治。城中村、工厂,城市,他想知道精英们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些空间的。

“具体怎么拍还不知道。”

强调肉身体验和现场感的李一凡决定带着问题,去了再说。

脆弱的个体:还未开花,便已凋亡

纪录片在最后部分集中展现了杀马特童年的照片,他们讲述起了自己儿时并不幸福的经历,同家里人的关系,以及对爷爷奶奶的思念。


片中杀马特的童年留影

城乡之间巨大的差距,乡村资源的匮乏,迫使许多农村二代留守儿童在十来岁时就背井离乡,远赴沿海工厂打工谋生。他们短暂的杀马特生涯,也与其躁动的青春期高度重叠。

片中有位杀马特姑娘说:“做与父母相悖的事,这就是个性的,这就是自由的。我的人生要我来做主才行,哪怕是错的。”

在罗福兴的纹身上也写着“俺”、“乃”,“我”,罗福兴说:“这些都是‘我’的意思。”

《风格的反叛》一书中,作者梅利认为:“......整个青少年的发展因为几乎没有产生出什么结果而具备了更多的美感。他们在最纯粹、最富想象力的时期表现了创新冲动。”

青春期自我意识的抬头,与残酷的工厂环境,离散的传统家庭之间构成的紧张关系,也正是杀马特夸张外形下真实的内心风景。


夸张的发型是杀马特的重要标识

可惜的是,社会并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成长空间。李一凡说:“在压力面前,他就会乱长。这个社会给的审美空间太小。”

2012年前后,微博上大量段子手假扮杀马特自黑,百度杀马特贴吧被黑粉攻占,类型电影中对杀马特进行符号化呈现,大众媒体也以俯视态度曝光杀马特,杀马特在线下更是被群嘲和围攻的对象。

这场对异质文化的大规模围剿,让杀马特还来不及发展出更多美学可能时,就已经被踢出局外。

李一凡觉得当一个社会很宽容,对于每一种主体性都有尊重的时候,很多我们以为不好看的东西,其实也可以发展得很好看。

正如后现代诸多艺术流派一开始也是被攻击的对象,也正如每种亚文化都要经历一个抵抗和缓和的周期。李一凡相信杀马特是存在主体性的,但也很脆弱,一面对更强大的话语时,马上就会自我怀疑。

终究成为了消亡的碎片。

纵然我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杀马特真正发展成为中国的朋克,但是,对于那些异质的文化与人群,多些了解之同情,或许能让一片沙漠中开出不一样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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