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艺双馨，相声演员马三立对得起这个称号。马家世代说相声，他之后，儿子马志明早已闻名全国，孙子马六甲也算是后起之秀。但马三立从来没有以他的声望为子孙搭桥铺路行方便。

小儿子马志良也想说相声，并且已经被一家文工团录取。马三立说他脸上“没买卖”，并阻止儿子入行。他认为，儿子如果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相声演员，从小里说，是糟蹋了马家的相声；往大里说，是糟蹋了相声这门艺术。

大儿子马志明说了几十年相声，却极少有机会和父亲同台演出。中央电视台有一次要做一期节目，希望马家祖孙三代同台演出。这是件好事，导演找到马志明。马志明说，“这是件好事，但是我做不了主。你去问老爷子吧。”导演信心十足地找到马三立，没想到一张口就遭到了拒绝。马志明回忆道：“他对家人、对子女却是十分的严厉，尤其是对我学艺的要求近乎残酷。爷俩儿几乎极少同台，更不允许我以他的名义搞任何演出。就是一句话，‘别指着我，有本事自己奔去！’那时，我还真有些怨气。现在想，父亲是对的。这样做的结果，不惹闲言碎语，还逼着自己长能耐。老爷子虽然对自己的孙子马六甲疼爱有加，但传艺之事，依然是老规矩，得自己闯！”

1992年11月，中国曲艺家协会等单位在天津举办“马三立杯”业余相声邀请赛，马三立担任顾问，这是相声界第一次以艺术家名字冠名的全国性赛事。当时，年幼的马六甲报名参赛，表现不俗，马三立听说后找到组委会，声明自己的孙子坚决不能进入决赛，不能让孩子沾他的光。

马三立做事一向低调内敛，相当自律。这，是他赢得观众尊敬的一个主要原因。在花环和荣誉之中，他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他多次说过：“我不是大师，不是艺术家，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艺人，是个热爱相声、喜欢钻研相声的老艺人。”

■文/改编自《故人·故居·故事》天津卷 （张映勤 著 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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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慧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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