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个人资料(那些和黄磊的“恩怨情仇”)
前几天,微博上有个热搜#海清说任重求婚像拜年#。
原来,这是央视的开年大戏《甜蜜》大结局的一幕。
茫茫的细雨中,两人打着一把伞,不期而遇。
他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她又喜悦又羞涩地打开,却是一张手写的表白纸条。
她含笑问另一样东西,眼里和唇边满是少女羞涩期待的神采。
看见对方双跪在地上求婚,她急得直跺脚,“这又不是过年,要单膝。”
这一幕,很难让人相信海清已经44岁,儿子都快青春期了。
从失去丈夫的小女人,替夫还债上千万,逆袭成大女主,海清这一次过足了戏瘾,终于不再是天天围着锅台跟孩子转的“国民媳妇”。
为甩开这个标签,海清这些年一直煞费苦心。
从《黎明之前》里简单直率的女特派员,到《北京遇上西雅图》里独立果敢的女同,再到《红海行动》中胆大心细的战地女记者。
海清一直在拼命转型,在努力改变。
可她留给观众最深刻的记忆,依然是关于母亲的角色。
是《赵氏孤儿》中的大义坚韧的母亲,是《小欢喜》中焦虑霸道的妈妈。
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就像一个人用尽全力想呈现另一种样子,可别人始终只认可她固有的一种形象,虽然那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
但真相往往是,你不想要的,才是你最真实的样子。
虽然不想要“国民媳妇”这个标签,但海清就是最典型的国民媳妇。
戏如人生,海清就是一个活在戏里的女人。
以本性演绎虚构,用真情诠释生活。
生活里用功,戏里更用功
上世纪80年代初,海清还是一个几岁的小姑娘。
有一天跟妈妈走在路上,迎面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老师在面前停下来,盯着她看半天。
老师拉过来仔细看看她的身板,直言道:“瞧,这小姑娘这脖子,这锁骨多漂亮,不学舞蹈可惜了。”
从此,海清进了舞蹈班,刚刚5岁。
练舞的第一个基本功是压腿。
别的孩子压20分钟,她要压30分钟,还要把腿伸到最远最远,疼到咬牙裂齿,头还要努力往上靠,脚尖要碰着鼻子,10秒,20秒。
忍到眼泪快要出来才停止,放下脚,筋都快要断了。
再疼,也抵不过她想要压出来优美好看的腿形:“我觉得好美啊,好漂亮啊。”
后来在少年宫练,有时,发现教室门上挂了一个牌子,老师有事不上课,自行跟大人回家。
别的孩子立即高兴地大叫起来,撒丫子就跑掉了。
可海清不会,她撇撇嘴,打开教室门,放下书包就开始练功,哪怕里面空无一人。
她觉得,父亲这么远送她过来,不想让他白跑,不练太可惜了。
父母工作普通,但外婆曾经是名门望族的事,她很小就知道。
从2岁起,每个周末父亲都会骑车带她走爷爷奶奶家,去外婆家,这是她最开心最盼望的事。
她记得,城里有很大一片房子都是外婆家的,但后来不是了。
甘氏家族最远可追溯到秦代,世代都是读书人,曾专门修建了一栋藏书楼,取名「津逮楼」。后来因为各种历史的原因等等,这些藏书都流失了。
多年后,海清想起儿时的记忆,当时不觉得这有什么影响,但现在看来,实际上无形中影响了她的安全感。
得到又失去,不知道什么才真正属于自己。
想要的,唯有用功争取,没有其他路。
这种用功,一直跟随着海清,成为她骨子里挥之不去的东西。
拍摄《双面胶》,她提前4个月拿到剧本。先用手在电脑输入一遍,打印出来后,在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备注。
“上一场戏胡丽娟小产了,下一次跟亚平吵架,语气就得微弱点。”
而且,标记的颜色还不一样,看一遍用一种颜色,七遍下来,剧本就像一本图画册,拍戏一打开,剧组的人全都吓一跳。
收工后,别人都出去聚餐吃饭,海清不去。甚至是导演过生日,她也不去。
收工就留在酒店磨剧本,守候着对手演员,只待别人一回来,她立马窜出来,“明天有我跟你的戏,先练练。”
记得《蜗居》里面,海萍接到一个教老外中文的兼职,她迫不及待提早几个月地拿出蒙灰的英语书,开始学。
当第一次跟老外见面差点搞砸,海萍回来没日没夜地学英语。
为了省钱,她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
海萍的用力过猛,与海清的逼自己成长,如出一辙。
都是对自己舍得下狠手的人。
敢向生活“要”,更能在戏里争
12岁,海清被江苏省歌舞剧院附属的舞蹈学校挑中。
但父母不想让她去。
但海清特别想去,那张被藏在百科全书里,日常几乎不看,放在书柜顶端的录取通知书硬是被她找到了。
她跟父母讲道理,最后一致同意给外婆打电报,让外婆决定。
外婆在电报里说,让“让怡儿自己决定。”(海清原名黄怡)。
在舞蹈学校,一群十几岁学文艺的女孩,青春活泼,心思都在玩上。
海清又是个“异类”,她不仅上课认真,练功努力,还跟以前的小学同学一直有联系,别人买什么样的辅导书,她全都买回来。
周末回家,她自觉地拿书出来看,把所有学习资料一本不落地做完。
因为,她根本不满足于舞蹈学校这个中专文凭。
她喜欢看电影,喜欢卓别林,专门看各种文艺片,看《教父》。
总是一个人去看,坐在电影院的椅子里,冷得缩成一团,饿着肚子,但心里特别火热,觉得电影演员太美了。
她开始有了想当电影演员的梦想。
没有给任何人说,她在报纸的中缝里找到一个补习班的广告,开始9个月的补习生涯。
要练功,上课,排练,还要出去跳舞挣钱,很忙。
从一个场地赶去另一个场地,18岁的海清骑着自行车,胸前挂一个布兜,里面放几个包子,一边骑一边往嘴里塞几口,脚下的踏板踩得飞快。
到地方了,喝两口前面篮子里的水,一顿饭就解决了。
晚上回家,她看书到天亮。
爸妈担心她身体,就悄悄把电闸拉下来。
必须考上,没有想过第二条路。
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敢去要,这是海清一贯的作风。
刚到北影,看见25岁的黄磊导师,她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会不会教不好?
大学一年级,她去人艺的演播厅看话剧,又一次发现了新的目标。
舞台、灯光、座椅、走廊、宋丹丹、冯远征,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她。
从人艺出来,她激动地车都坐不了,走路回学校。
大四开始,很多人都出去拍戏了,但海清没去。
人艺来学校挑演员排练一部戏,选中了她最要好的女同学,海清连备选都不是。
可她还是厚脸皮跟着过去排练,演小侍女,每天都待在那里,非常用功。
外面下雪了,她爬在人艺的窗户往外看,想象自己此刻身在何处,觉得很幸福。
可最终,她还是被人艺拒了。
她说:“我资质有问题,我其实不会演戏。我四年白学了,学错了,没学会。”
悲伤过后,她还是不打算放弃,又去考国家话剧院。
再一次曲线救国。
当时演《蜗居》里面的海萍,她一度并不接受这个角色,更希望演海藻,或宋太太这个角色。
可在其他人眼里,她就是适合这样。
其实,她的执拗、清醒与冷静,很难演好海藻的迷糊单纯。
在《玉观音》里,海清饰演的钟宁,是富家女,为了争夺喜欢的男孩,她想方设法把情敌开除。
用各种手段笼络对方,被多次拒绝后,她还是不放弃,跟哥哥一起设计一个圈套,说人家收回扣。
又较真,又努力,这种可着劲的折腾,是海清年轻时候的样子。
总是拧巴,常常纠结,生活比戏更矛盾
2005年,香港天气闷热,潮湿。
海清坐着公交车去排练话剧,一上车就睡着了。
等醒过来,已经到了终点站黄大仙,手机里催促的电话n个:“你天天去黄大仙,求个毛啊?”
她只能急忙打车去排练场。
到地方后,她的戏份不多,只能常常跟另外几个人在幕布后面打牌,一片热火朝天。
前面是刘若英跟廖凡在对戏,有时哭戏声音大了点,海清一把撩开幕布:“你们对词干吗那么大声,我们都听不见了,打牌我老听错,小点声儿。”
轮到她上场,几乎场场出错。
最关键的一场,她忘了自己的台词,只动嘴型,一出口,说出了对手廖凡的词,廖凡傻眼了。
正式开始前,大家让她拼命背台词,结果她又吃多了,在排练场睡着了。
多年后,大家都说,“《半生缘》是一杯绿茶,而海清,就是这杯绿茶上的一滴猪油。”
很难想象,如此用功拼命的海清,居然会有这样的时候。
其实,她那会正忙着谈恋爱,男朋友在香港。
多年后,海清回忆起那时候的不敬业,“我都觉得我是有病吗?我脑子是不清楚吗?”
后来,她反省并给导演林奕华道歉。
在林奕华眼里,海清就像晴雯。
“她是有点反叛的。不会把有些事情太当回事。可你又知道,她是很认真的。对很多事情,她完全知道是什么。”
第一次见面,海清睡眼蒙眬,眼睛斜睨着别处,台词也不好好好念,非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拿下了翠芝这个角色。
泼辣,麻利,拧巴,又作又真,这正是海清在荧幕前给人最深刻的印象。
也恰恰是她最本质的模样。
她说:“我是中年人的身体里住了一个小灵魂。”
“最初吸引我走这条路,其实就是好奇无知。”
她喜欢挑战,喜欢尝试多种角色。
但拿到手上的,常常就是国民媳妇的剧本。
可挑选的东西不多,但心中却又燃着一颗旺盛的小火苗,这样的拧巴,本不是海清想要的。
《王贵与安娜》这个剧本,她更是不喜欢安娜这个角色,无法理解安娜没有爱而跟王贵在一起,不喜欢安娜的世俗。
但因为导演是滕华涛,上次合作过,不想辜负。
演完从年轻到年老的“安娜”,海清不仅接受了安娜的转变,还产生了深深地认同。
她开始相信六六说的:“婚姻就像混凝土,它跟很多东西混在了一起。”
其实,这更像是,时间的功效。
时间流转,从戏里潜移默化改变了海清。
她喜欢看书,对历史特别感兴趣。
小时候背《朱子家训》,长大了看《德川家康》,《史记》、《易经》、《孙子》等。
只要有空,就会看各种片子,甚至不出去跟人聚会。
片子看多了,她对自己演戏更挑了,但在别人眼里,她还是那个“美好的媳妇”。
生活与理想,历来就是矛盾的。
又拼又狠,哪个“媳妇”不是如此
2018年,海清接到一个电话,是知名导演林超贤打来的,邀请她担当电影女主角。
几乎没怎么考虑,她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对于自己的角色定位不是很清楚,甚至连剧本都没拿到,只有几页纸。
但她麻利地收拾好行李,奔赴到遥远的北非摩洛哥。
优秀的团队,战地女记者,这些标签把海清牢牢地锁死了。
一部不是国民媳妇的戏,是她期盼已久的。
拍摄从长达5个多月,常年在野外,风一吹,头发睫毛一片灰白色。
最初被安排住在当地一个庄园主的房间里,但海清觉得,自己是战地记者,应该深入体验生活。就独自一个人搬去了一个特别普通的旅馆,几张破旧的铁床,床垫又破又脏。
环境更差,床垫衣柜里,各处都有很多虫子,睡一觉起来,脸上咬很多个包,等几天就破皮,溃烂。
爆炸戏特别多,受点小伤是常事,只能自己跑快点。
最投入的时候,她激动地锤墙把手指捶到骨裂。
有一场戏,是从上坡上滚下来,沙土和沙砾夹杂,她滚一遍,那些沙石就深深扎进肉里。
她还要再次爬上去,导演才满意。
晚上回去,把石头拔下来,里面还带着一点肉。
要拍一场情感非常浓烈的戏,有大段的独白,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就吃点咸菜,喝点咖啡。
最后,她准备了三段台词。
拍摄当天很赶,天空要下雨了,环境又湿,她坐在土堆里,一遍又一遍,大风呼呼地吹着。
女记者原本没有戴东西,但海清问导演能不能加一点,代表是她孩子送的。
最后,她在旅游店买了一根手链,戏里也因为捡这根手链而受伤。
拍完这场戏,海清觉得值了。
跟以往完全不同的角色,高难度,高挑战。
也在向所有人证明:原来海清是可以演“媳妇”之外的角色,而且演得还不错。
“我拼的时候,不觉得是拼,狠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狠。”
一个大部分女演员都不愿意接的角色,一部跟尘土炮火打交道的戏。
她不去衡量时间,和收益,只管拼了命,往前冲。
专门学习了英语,还远离儿子长达半年。
“总有一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我觉得勇敢是一个品质,我希望拥有这样的一个品质。”
喜欢谈戏,不喜欢谈生活,海清一直是这样的。
这大概是因为,戏是给别人看的,而生活是自己的。
可不论戏里戏外,她都是一个又拼又狠的人。
不被中年危机困住,就被圈子套牢
2019年,FIRST电影节上,气氛十分热烈。
胡歌丢掉了自己准备好的演讲稿,激情澎湃讲了14分钟。
朱亚文也主动搭讪身边的导演,寻求机会,得知人家是动画片导演,居然学起了大象叫。
海清在一旁感染了,很多东西澎湃在胸口,她想呐喊,想抒发。
“我们是一群非常热衷表演的女演员,我们一直在坚持,靠自己努力从小走到大。
我们和你们一样,非常热爱电影。
但说一句实话,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是被动的,市场、题材常常让我们远离优秀的作品,甚至从一开始就被隔离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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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浓烈,充满真情。
就像一个孤寂的老母亲在向外诉说。
事实上,海清不是没戏拍,只是,想演的角色不找我,找到的都不想演。
曾几何时,海清绝对不会想到,她在戏里早已多次体验的中年女人的困境,有一天会成真,
反应在现实中的自己身上。
《小欢喜》里面,童文洁原本是中层管理,能力强,性格硬,可依然面临被骚扰。
当助手凭借潜规则而上位,她被降职时,除了咬牙切齿,恨恨不平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中年女人的困境,原来海清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所以,她才控制不住地上台请求大家给予机会。
可最后的结果是,非议比感同身受更多,人们认为这是“矫情”,是“不知足”,甚至是“做作”。
很难有人真正理解一个中年女人的呼喊和渴求。
在大众眼里,女性能够有一份工作(至于喜不喜欢不重要),多照顾照顾家庭和孩子就是最好的。
梦想、追求,自我实现,这些字眼离得太远。
在海清看来,“女人在这个社会上除了妈妈,她应该有很多身份,她不仅要面对子女、家庭,也要面对自己的人生、情感。”
生于世俗,意短情长,每一个女人,都在虚幻与现实中踽踽独行。
人生如戏,全靠硬拼
每一年过年,海清都会给恩师黄磊拜年。
不是随便发个短信,而是打电话,认认真真地祝贺,表达感谢。
海清演过的每一个经典角色,几乎都是黄磊牵引的。
《双面胶》如是,《小别离》也是。
时至今日,海清终于认识到,在北影四年是值得的,认识了许多同学,有亦师亦友的黄磊帮助。
曾经被人艺拒绝的伤痛应该早就愈合了。
那颗从7岁就深深埋进心里,想要做演员的梦想,不仅扎根,还结出果子来。
那个在大学校园每天6点起床,练功最认真的女孩终于不再担心,老师不负责怎么办。
而是,把目光转向内在,自己不够拼,怎么能换来更多更好的机会。
多年前,海清在拉片室看片子,被一句话震撼了:“人生本来就是苦的。”
她问:师父,为什么说人生是苦的。
“人生就是苦的。”
后来,她开始一点点感悟到“苦”,要忍耐接受不喜欢的角色,要用尽全力演绎一场不太认可的戏。
可这些苦,终究还是带来了甜,自由、赞美、认可与喜欢。
就像阿甘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滋味。”
总之,苦不是一种味道,是一种状态,转个身就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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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南方人物周刊《海清知苦》
2、《你从未了解海清:人生赢家背后,都是极致的努力》
3、《海清江湖儿女》
4、《封面人物 | 海清 此刻,我想展现柔软的另一面》
5、《金星秀·海清》
6、《鲁豫有约·海清专访》
文:梁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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