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真实变态杀人案件(保定连环“杀人魔”吴建臣:3年杀害24名女性)
1993年4月16日清晨,在河北清苑县一个名叫阮庄的村子里,一位名叫赵文艳的妇女,在自家的责任田看见一个东西躺在那儿。因为那时候村里经常有病死的猪,她首先想到的是谁家的猪死了,被扔到自家的责任田里了。
赵文艳嘟囔道:“这是谁这么不要脸,把自家的死猪扔到俺家地里?”但是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死猪上面怎么还盖着衣服?赵文艳感到太奇怪了,于是她走近仔细察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她吓个半死:原来衣服下面伸出一只脚来,脚指甲上还涂了红指甲油,顺着脚往上看,原来是一具女人的尸体!
她吓得转身就往村里跑,她先给老公说了发现女尸的事,老公连忙向派出所报案。
那么为何会在庄稼地里出现女尸?这具女尸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案情?
公安局立案调查
报案之后,因为是杀人案,派出所又上报清苑公安局,县公安局又上报保定市公安局。市县两级公安局立即派有关干警到现场勘察。
通过勘察,发现尸体所在的麦田离村子不远,特别是附近还有一个劳教所。案犯选择在劳教所附近作案,好像是刻意选择的,他大概是认为看似危险的的地方其实最安全。
当时不是农忙时节,又没有多少人出门打工,所以村里的人多又都闲着,听说麦田里发现女尸,纷纷出来看稀罕。农民都缺乏刑侦方面的知识,所以大家只顾看稀罕,把现场踩踏得乱七八糟,案犯的脚印等线索根本无法寻找。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系女性,大约25岁,当时处于全裸状态。死者的脖子上有掐痕,结膜发现出血点,舌骨出现骨折,食道和喉室有出血,种种迹象表明,死者是被掐死的。
死者的右手也发现挫裂伤,这是她跟凶犯搏斗所致,麦田里还散落着5块带血的卫生纸,应该是凶犯被抓伤后,擦拭血迹所用。
在死者阴道里还发现有精液,且发现了撕裂伤,说明是先奸后杀。
死者的衣着方面,衣服和鞋子都比较陈旧,表明死者是农村人,且经济条件并不很好。她身边没有留下包裹、身份证、也没有留下钱或者值钱的东西,应该是钱物遭到洗劫。
从尸体存留时间判断,被害人大约是在12小时以前被杀死的。
但是在死者衣服的口袋上,缝着一个名字——李夏群,这成为一个重要的线索,也是唯一有价值的线索。
根据尸检结果,警方尚未对案件做出准确判断,只能大致推测这是一桩抢劫强奸杀人案。
从案犯选择在麦田作案来看,因为当时的麦子已经长得很高,具有很强的隐蔽性,即使发生搏斗也较难被人发现。在劳教所附近,因为隔着高高的围墙,劳教所内的干警也不易发现。这样一看,案犯很可能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
没有更多的线索,公安局只能利用李夏群这个名字,寻找破案的突破口。于是利用当地的广播和报纸,登载了很多份寻人启事,广泛寻找李夏群。
公安局还在系统内部下发《协查通报》,要求各县公安局和派出所协助调查。公安局同时派出干警到处调查走访,共调查了17名失踪人员,同时也调查了19名叫李夏群的人。但是经过20多天的艰苦工作,案情一直没有进展。
一桩强奸案
5月2日,有一个名叫汪丽的女青年到东金庄派出所报案,称她受到了一名歹徒的强奸。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汪丽乃是易县人,她打算到西宁去打工。在保定倒车的时候,因为次日才有去西宁的火车,她索性在保定逛了半天的街。晚上9点钟回到火车站,在站外汪丽遇见了一名中年男子。
那名男子笑嘻嘻地主动向她搭讪:“妹子要去哪里?”汪丽随口答道:“去西宁。”男子继续笑嘻嘻地追问:“去西宁干什么?”汪丽说:“打工。”
男子说:“还真巧了,我姨妈在这里开了一个服装厂,正让我帮她招工哩,你要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汪丽看这个男子是农民打扮,一脸忠厚相,而且一直面带笑容,她想,到哪里不是打工,再说西宁那么远,如果在保定有机会,不是更好吗。
男子看汪丽动了心,还没听到汪丽答应,他就租来了一辆三轮车:“妹子,要不咱这就过去看看。”
汪丽刚才还有些犹豫,现在看三轮车开过来了,她想,这个人就算是坏人,也不用怕,不是还有三轮车司机吗?于是她就坐上了三轮车。
车子开了20多分钟的样子,男子就叫停下来。汪丽往四周一看,已经到了郊外,她和男子下了车,男子就领她往庄稼地间的小路走,并且指着前面说:“呶,那边就是我姨妈开的服装厂。”
汪丽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转念一想,来都来了,就跟他去看看吧,于是就跟着男子继续往前走。
眼看离开大路有几百米了,男子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逼住汪丽,让汪丽往麦田里走,汪丽不敢违抗,只好依从了他。
这时男子就把汪丽按在了地上,对她实施三次强奸。在侵害过程中,男子还掐住汪丽的脖子,中间他还变态地要汪丽叫他爸爸。
男子实施完侵害,喝令汪丽不许动,然后他又搜走汪丽身上的400元钱和衣服、提包。汪丽非常聪明,他突然对男子说:“那边有人过来了。”男子顺着汪丽手指的方向看去,并往前走了一段。
汪丽也顾不上衣冠不整,趁机赶忙逃走,男子拼命追赶,但是他的罗圈腿却跑不快。汪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有机会到派出所报案。
根据汪丽提供的情况,那男子身高1米7多,年龄三十七八岁,农民打扮,单眼皮,小眼睛,是个罗圈腿。
调查李夏群案子的两名侦查员,到东金庄派出所调查的时候,对这桩强奸案产生了兴趣,他们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认为这两桩案子关联性很强,很可能是同一个案犯所为,因为这两桩案子有四个共同点:
一是罪犯都是单人作案,二是都选择在晚上10点左右作案,三是都在城乡结合部的农田作案,四是都有强奸行为,特别是都对受害者采取扼掐手段。
把两件看似孤立的案子综合起来考虑,让专案组的同志看到了破案的希望。
玉米地再现女尸
8月30日晚7点,一位司机内急,于是就到公路旁的玉米地解决。他一进玉米地,突然闻到刺鼻的臭味。
司机循着气味寻找,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也是一位女子,而且尸体也是裸体状态。司机吓得赶忙跑回自己的汽车,发动起来没命地跑。等开车走了几十公里,他才冷静下来,于是打电话报了警。
干警们迅速赶赴现场。发现这里处在保衡公路边上,离清苑镇不远,玉米已经长到一人高。尸检结果显示,被害人几乎全裸,上衣被脱到胸部,裤子已经褪到膝盖下面,一条毛巾勒在了脖子上,并且还打了一个结。尸体高度腐败,已经无法辨识面部,应该死了15天以上。
干警们鉴定骨骼和牙齿后推断,被害人大约25岁。
地上有几只散落的纽扣,周围的玉米被压断,据此可以推断,案发时,被害人跟凶犯进行了激烈搏斗。而死者遗物,除了有一些小孩衣物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干警们推测,值钱的东西应该被凶犯拿走了。
因为时间经过了半月以上,中间下了几次雨,脚印已经很不清晰。但是,现场却留下小孩的脚印,参照行李中的小孩衣物,可以推断,被害人还带着小孩,现在小孩很可能已经被凶犯带走,孩子的安危成为干警们最为关心的事情。
行李中还发现大量棉衣,说明被害人和孩子是从外地到保定来的,并且打算在这里过冬。这样的话,死者亲友应该在保定本地。
于是警方迅速通过媒体发布寻人启事。
9月3日,一位名叫任立文的水泥厂工作人员来到公安局,他称公安局公布的女尸很可能是他的妻子,因为妻子带着女儿从老家来保定找他,到现在已经失踪15天。
于是干警让他去辨认尸体,任立文一眼就认出了妻子,立马大哭起来。
据任立文讲,他是水泥厂的工程师,他的妻子26岁,女儿1岁半,半个月前从老家乘火车来保定跟他团圆。
在妻子出门上车之后,任立文的父亲打电话给任立文,说他的妻儿已经登上了去保定的火车。当时电话还不普及,是工厂保卫科的看门老头接的电话,但老头忘记跟任立文说了。
火车应该在8月15日凌晨1点到站,而看门老头到当天下午才想起告诉任立文,等任立文跑到火车站去找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却没有看到她们的踪影。任立文立即寻找,找遍妻女可能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于是他就请上百名同事一同寻找,也是毫无结果。
现在他找到了妻子的尸体,但是小女儿却生死未卜,他跪在地上,恳求警察同志一定要设法找到自己的女儿晨辉。
干警们非常理解任立文此时的心情,他们何尝不想立即找到小晨辉?于是他们就来到保定火车站,向检票员进行调查。
据检票员称,那天他们确实看到一个带小孩的妇女在候车室徘徊了七八个小时,看上去像在等人,妇女当时很着急的样子。但是中午以后,这对母女就离开了候车室,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警方据此推测,应该是这对母女在离开火车站之后,被凶犯骗到了玉米地,然后实施侵害。警方经过研究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小晨辉。
于是公安局在清苑全县到处张贴寻人启事,寻人启事覆盖到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城镇街道。而且公安局还向邻近各县发送《协查通报》,经过十几天的查找,仍然没有找到小晨辉。
让干警们稍稍松口气的是,全保定市也没有发现女童的尸体,这说明小晨辉应该还活着。
跳伞战士发现女尸
9月22日早晨,某集团军直升机大队基校的学员正在进行跳伞训练。两名战士启明和周扬正集中精力准备落地,突然他们发现斜下方的水渠里有一具半裸的女尸,启明距离女尸最近,他毕竟是20岁左右的大孩子,所以内心非常恐惧,所以在落地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按照落地要求着地,造成腿部摔伤,幸好伤势还比较轻。
两人立即向部队领导进行汇报,保卫股迅速封锁现场并向公安局报警。公安局立即派出干警来到现场。
现场的情况是,女尸半裸,仰躺在浓密的草丛里,如果不是从空中,很难被发现。女子上衣被扯开,裤子褪到膝盖,脖子上勒着一条皮带,那皮带已经勒到肉里。
尸检表明,女子约30岁上下,死前遭到强奸,之后被勒死,当时死亡已经12个小时,应该是头天晚上被杀的。
这个现场在部队的机场附近,平时限制人员过往,因此现场保持得很好。干警们找到了一行自行车的车印,又找到解放鞋的鞋印。
研究鞋印和车印发现,歹徒身高1米7或者多一些,体形较瘦,鞋子已经出现严重磨损。自行车是28型的。这透露出歹徒应该是农民或者工人,经济情况较差。
由于机场的位置较偏僻,外地人一般不会找到这里,这说明歹徒是当地人,对周围环境很熟悉。
于是公安局对机场周围的一切可疑人员进行调查,起初没有任何结果,后来在询问一对青年男女的时候,他们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原来,两个年轻人在案发当晚在机场附近谈恋爱,晚8点左右,他们看见一个男子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名妇女从他们身边经过,但因为是晚上,他们并没有看清两人的面容,只是看到了他们穿的衣服。
干警们于是让他们去辨认受害人,他们看到后认定是他们见过的那个女子。这样至少可以确定歹徒是把女子骗到机场附近作案的,但是这个线索还不足以帮助警方找到罪犯。
公安局破案还没有头绪,10月份保定市辖区又连发三个杀人案:10月13日,在新城县一个叫闫家务的村子的坟地发现一具女尸;10月27日,清苑县北大冉村的坟地里也发现女尸,10月28日,清苑谢庄的坟地也发现女尸。
这几桩杀人案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强奸杀人,而且杀人的手段也都高度一致,都是用掐或者勒的手段致受害人死亡。而且可怕的是,罪犯作案频率从相隔几十天,到相隔一两天。
这一系列案件造成极大的影响,引起群众的心理恐慌,很多妇女晚上都不敢出门,不得不出门的话都要亲友接送,到保定投亲访友的妇女更是被告知没有亲友陪同,不要来保定。整个保定市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之中。
这事惊动了保定市委、市政府,也惊动了河北省公安厅,公安厅派出了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前来指导破案。
凶犯落网
省市县三级公安干警联合办案,对发生的几桩性质相同的奸杀案进行并案处理。而且通过对近期的另外三桩杀人案进行研究,发现那三桩杀人案性质也相同,于是专案组对9桩案子进行并案审理。
专案组首先梳理了一下几桩案件的重要线索,发现汪丽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专家还根据汪丽提供的线索进行了模拟画像,这样民警办案就有了一个重要的参照。
鉴于案犯多次在汽车站和火车站骗走妇女,专案组就在两站安排了大量警力进行昼夜不间断的巡逻。
11月3日晚7时,民警范连庆正在执勤时,突然发现了一个罗圈腿的中年男子。因为民警对案犯的特征都心中有数,于是他对这个男子进行了监视,范连庆发现,这个人总是躲在阴影里,这就更引起了他的怀疑。
于是范连庆上前对这个男子进行盘问:“请拿出身份证。”
“我没带。”
范连庆把他带到路灯下,发现这人居然穿一条女式裤子,范连庆于是问:“你怎么穿女式裤子?”
“我穿我姐的。”
范连庆开始检查他手里的提包,发现包里居然是电线。于是追问:“叫什么名字?”
“吴建臣。”
“哪里人?”
“蠡县万安人。”
“来保定做什么?”
“我是鞋匠,来买皮子的。”
这个男子身上疑点重重,于是范连庆把他带到审讯室。进入审讯室,干警先给他抽血,吴建臣知道要对他进行DNA检测,他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他立即跪下:“我认罪,我杀了人,还有一个小女孩养在我家里……”
干警按照吴建臣的交代,急忙来到吴建臣的家里,解救出小晨辉。
据吴建臣交代,那立案的9起强奸杀人案都是他所为,而且不仅如此,他从1990年,共在13个城市和县城作案28起,被他杀死的就有24人,汪丽只是侥幸逃脱的4人中的一个。
至此,轰动一时的系列奸杀案彻底告破,这个曾经因流氓罪和猥亵妇女罪两次入狱而不悔改的杀人魔王,终于在1994年被执行枪决,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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