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全媒体记者 黄靖斐

“只靠我们这四百多人是扛不住的,要靠这身后的四万万人来扛”。8月21日,电影《八佰》正式上映,在很多电影人眼里,《八佰》上映的这一天,在一定程度上才算是中国影业的真正复工,因为这是院线复工以来上映的首部国产商业大片。灯塔数据显示,《八佰》五天的点映总成绩粗报2.34亿元,刷新影片点映纪录,截至8月21日16:00,《八佰》上映首日票房7006.9万元,累计票房达3.03亿元。豆瓣评分为7.9分,在口碑方面,有对影片的肯定的地方,也有遗憾。3次重启、40次改稿、18个月搭实景、1500名剧组人员、7个月演员军事训练、499天筹备、230天拍摄……对于导演管虎来说,《八佰》一路走来的跌宕行程早已让他淡定面对所有评价。

让大家了解曾经的苦难

说到管虎大家并不陌生,他祖籍山东临沂,对外他也经常说自己是“山东人”。《八佰》2013年正式启动,但筹备中途项目因故暂停,管虎转去拍了《老炮儿》。2016年搭建拍摄实景,2017年9月9日正式开机,其间剧组因为没钱停滞了一段时间,管虎透露,“在拍戏的过程中,剧组主创人员家里一共生了12个孩子”,项目重启了三次,加上后来的临时撤档,可以说是好事多磨。

《八佰》这部电影,呼之欲出的是电影名,影片取材淞沪会战的一役,谢晋元奉命率队驻守上海闸北四行仓库,为了迷惑敌人,他对外宣称有八百人,史称“八百壮士”。

很多人好奇,为什么经历这么多波折管虎还要坚持拍摄这部电影?采访中他透露,最早对这段历史的深刻认识来自于父亲,“之前知道这一战争,但没想到这么惨烈。他给我形容过很多次战友抬下来身上中弹的样子。”

有网友在管虎的微博上留言,说拍摄这一题材是在炒冷饭,但管虎认为,电影《八佰》不是重复,而是一件做了便有意义的事。“很多人并不了解,1937年中国人经历了这样的苦难,越是这样越坚定了我得做这件事,如果一个善于忘记苦难的民族,我觉得是特别难进步的。我们这些电影人,有点话语权,在精力和体力都还不错的情况下,多做一些这样的事,也是责任。”

战争戏似纪录片又有诗意感

谈到片名《八佰》,管虎解释,是因为古时候军队编制,十人为“什”,是一队；百人为“佰”,“百夫长就是管这个阵营。我们想来想去,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战争,是人,战争中的个体,所以人字旁特别重要”。影片拍摄了8个月,最终的呈现管虎认为“完成度还挺高”。

四行仓库与未被战火侵袭的租界仅有一条苏州河之隔,地狱天堂,形成强烈对比,给予观众强大的视觉冲击力。剧组共完成了68栋建筑、30多万平方米的搭建,并挖出一条长达200米的“苏州河”。用了300颗照明弹来重现当年战场上的照明,共烧掉300多公斤烟油和近5吨的旧报纸,设置5万个地面子弹点,400多名跟组演员在开拍前统一进行7个月的军事训练。同时,为了观众能够身临其境,电影全程采用ALEXA IMAX 65mm摄影机进行拍摄,是继《复联3》《复联4》后世界第3、亚洲第1部全程使用IMAX摄影机拍摄的商业电影。

在叙事上,随着逃兵的视角进入到四行仓库中,更身临其境。摄影师曹郁成功的镜头运用,也非常有代入感,观众仿佛亲临这场战争。

谈到制作团队,管虎说,“这次用的基本上全是本土的团队,尚显青涩的这帮孩子,现在最终呈现的结果一样是成熟、也是一个很好的电影,我们搭着肩膀成长。我尽量拙朴一些,手段感降下来,这是我们的风格,希望近似纪录片的感觉,又有一部分诗意的东西在里面”。

小人物群像成影片最大泪点

影片采用群像叙事,可以说没有主角,或者说都是主角。正如王千源曾说过的那样:“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天都用自己的热情燃烧了这个角色,我们都是男一号。”电影汇集了王千源、姜武、欧豪、李晨、魏晨等演员,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的山东元素很多,李晨饰演的“山东兵”除了讲山东话,还在仓库里为战士们表演山东皮影。此外,青岛籍演员黄晓明也在片中出演“特派员”,虽然只有2分钟的出场时间,却也成了影片的一大亮点。

《八佰》中底层的战士有妻有子,有父母兄弟,有对平凡生活的挂怀,也有对残酷战场的犹豫挣扎,这些平凡的战士也成为影片最大泪点。许多人看过电影后表示“震撼又感人”,甚至“大半个影厅的人都哭湿了口罩”,更有一些人感慨“看完电影想去上海看看四行仓库”。作为编剧之一的管虎接受采访时坦言哭点不在他的预设之内,《八佰》有一口气,有一种情绪在支撑。

观察:

推成“爆款”,救华谊也救市

“《八佰》上映,我等了463天,在梦里面改过很多次首映式发言:这日子像旅行,不过还是希望以后这样的‘旅行’少一点。”在今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华谊兄弟的王中磊泪洒首映现场。对于电影行业而言,今年非常艰难,疫情后的确需要一部电影来救市,《八佰》就成为了各家影院迎接的“救命稻草”。《八佰》基本上独占了40天的票房档期,这种待遇近20年独此一份。说到电影的制作成本,《八佰》够格被称为一部“商业巨制”,出品方是老牌的影业公司“华谊兄弟”。有媒体报道,《八佰》的成本达5亿元,从点映到首映,一部爱国影片的上映,恰逢其时,也为低迷已久的电影市场注入了鲜活力量。

华谊兄弟已经很久没有押中爆款了。作为老牌的影业公司,华谊兄弟虽然也招揽了冯小刚,周星驰、贾樟柯、管虎、程耳等知名导演合作,但最近几年却连连受挫,从2018年到今年上半年,一直处于持续亏损状态,2019年《八佰》撤档,《手机2》杳无音信。遇上疫情,日子更是难上加难。

也是在如此大的压力下,王中磊才会落泪。最近华谊兄弟因为《八佰》的分账模式卷入了“保底费”、“霸王条款”的传闻。在一般情况下,电影票房的回款速度是在影片公映3~6月后才能够真正到位,新的发行方案中某些小体量影院可以提前打款给发行方指定账户,不走院线,而年票房在200万以上的影院,实行正常分账方式放映电影。华谊兄弟电影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刘歌随即进行了辟谣,这并不表示放弃中小影院,此次《八佰》的新发行模式只是特殊时期、特殊影片的一次非典型性操作。

分析一下华谊目前的状况也不难理解,《八佰》之后,由陈坤、周迅搭档主演的《侍神令》也宣布在2020年内上映,新项目的推进都需要资金。《八佰》或许可以成为帮助华谊脱离困境的转折点。老牌影视公司华谊兄弟究竟还能不能证明自己是一家优秀的电影制作公司,就看能不能紧紧抓牢它。在这个程度上来说,《八佰》能成为电影院复工后的第一个爆款也是多方推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