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 王峰

12月4日，随着《赤狐书生》《如果声音不记得》《怪物猎人》等多部影片的上映，也拉开了国产贺岁档的序幕，其中《赤狐书生》以首日4440万的票房获得单日票房冠军，与票房相比更重要的是，《赤狐书生》是继《捉妖记》系列后又一部以“真人、特效、动画”为主打的影片，《捉妖记》系列的导演许诚毅也是《赤狐书生》的监制，负责片中特效镜头的制作。经过多年的摸索，国产真人特效电影成绩如何?从《赤狐书生》的观众反应和成片效果来看，华语电影要想和好莱坞特效大片齐头并进，最主要的还是形式和故事能否完美契合。

从《春江花月夜》到“聊斋志异”

《赤狐书生》由小说《春江花月夜》改编而来，讲述了狐妖白十三原本想要杀害书生王子进取丹成仙，但在与其相处中，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最终互相成就的故事。

原作名字虽然唯美，但并不能直接体现故事情节，制片人江志强认为对观众理解影片讲述的是什么，在与李现、陈立农等主创的讨论后，最终定下了《赤狐书生》这个片名。全片发生在陈立农饰演的书生王子进的赶考路上，通过两位主角的遭遇，心路历程的转换来呈现故事主题。从影片类型来看，可以看作是一部公路片。

白十三和王子进的冒险主要有三段，首先是姜超饰演的青蛙精假装要吃王子进，其实是白十三为博取王子进信任设下的圈套，接下来遇到哈妮克孜饰演的幽魂英莲的色诱，并对她一见倾心，决定抛弃功名迎娶英莲以超度她，在最终的科举考试中，王子进终于遇到了自己苦苦寻找的大哥刘道然，结果后者已成考场亡魂，还要取自己的性命。有心的观众能够很清晰地看出来，王子进在赶考路上分别经历了友情、爱情和事业三道坎的砺练，这些砺练以及和白十三的友情让王子进让这个不谙世事的憨书生形成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观。

狐仙、妖魔、亡魂，再机上瑰丽的画面，有观众称“有一种看聊斋志异的感觉。”

特效如何?多毛的狐狸是重点

据出品方安乐影业提供的资料，《赤狐书生》中有2000多个特效镜头，在许诚毅的统筹下，邀请美国和韩国最好的动画特效公司来具体执行。不过影片这次并没有主打特效，制片人江志强表示，花了这么多钱拍特效，但我们不需要再证明自己，我们知道这次特效是特别厉害的，只是宣传上面我们没有去强调花了多少美元，“我们就是很踏实的把所有特效镜头做好。但是我们这次卖电影的内容，卖电影的主题，朋友、友情，一帮妖联合起来去骗一个书生，在这个过程中两个年轻人，一个妖一个人去高考，而不是卖特效花了多少钱。”

据介绍，整个《赤狐书生》的特效做了18个月左右，难点不在于青蛙精或树妖的造型，而是李现饰演的赤狐，以及他和师父最后的大战，原因很简单，“通常有毛的动物是很难做的，要做得效果真实，很难而且非常贵。”

从观众的反应来看，印象最深的场景反而是在科举考场上，王耀庆饰演的刘道然布下的水墨亡魂阵，有观众评价“这是近年来为数不多的中国风特效场景”，有业内人士分析，电影特效技术是与时俱进的，但特效如何跟故事相契合是根本，“很多国产奇幻电影的特效场景看起来很西方魔幻，这是因为大多数特效工作是西方人来执行的，在沟通和实际操作中，就很容易产生中西风结合的特效场面，无论《赤狐书生》口碑怎样，起码在特效这一块，属于华语电影中顶尖阵营。”

华语真人特效电影能发扬光大吗?

江志强说，《赤狐书生》和《捉妖记》特效相同的一点是，里面的妖怪都是许诚毅做的，他把《捉妖记》中的胡巴做得家喻户晓，“从许诚毅的笔下面创作出来的动物，可以令你笑、哭、感动，这个就是我们秉承《捉妖记》特效的厉害的地方。”江志强对许诚毅不吝赞美之词。

许诚毅有着不错的好莱坞工作经历，1989年就开始在梦工场工作，1995年担任动画电影《蚁哥正传》的动画总监和人物设计，真正让他声名鹊起的是《怪物史莱克》系列，他获得了第29届美国动画安妮奖杰出个人成就奖-角色动画奖的提名，2012年，许诚毅在执导动画电影《穿靴子的猫之萌猫三剑客》后不久便回归中国电影市场，2015年暑期，许诚毅执导的《捉妖记》获得了24.4亿人民币的票房成绩，也让中国大片的票房上升至20亿门槛。

在《捉妖记》之前，很多国产电影中的特效镜头常被观众戏称为“5毛特效”，与它风格类似的电影有《是谁陷害了兔子罗杰》《变相怪杰》《老夫子》《大灌篮》等，这些电影都是将动画角色与实拍场景合并，但必须遵守动画世界设定的电影。在2015年之前，国产电影特效技术并不发达，《捉妖记》里有大量动画角色，又有制作成本的制约，因此，制片人江志强最大的功劳就是找到了一支具备两种类型的全流程制作实力同时又成本相对低廉的技术团队，也就是找到了许诚毅的制作团队。“从这次的《赤狐书生》中能感觉到特效的进步，虽然也是由美国、韩国等特效工作室来执行，但在创意提供，角色定稿等方面能看出，中国电影人在特效方面的话语权越来越大。”电影人李鑫说。

为什么《捉妖记》至今还是只有许诚毅对真人特效电影情有独钟?业内人士分析，许诚毅具备一种“在项目的预算范围内，把主创的艺术要求分解为技术执行步骤和规范从而进行规模化生产，独立组织并完成一部影片特效制作的能力”，其中最关键的是规模化生产，而能否规模化的前提是是否有足够的业务量，“在国产电影领域，这种形式的电影还属于小众，市场的接受度是一个门槛，再加上奇幻、魔幻类电影这几年逐渐式微，创作者激情也不足，也许《赤狐书生》收获了理想票房后，中国电影从业者看到了其中蕴含的极大商机后，才会突然发力。”业内人士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