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影夫人（头条号签约作者）

说起张艺谋的喜剧，大家第一反应肯定是：

《三枪拍案惊奇》。

尽管小沈阳演唱的主题曲《我只是个传说》火爆一时，但无疑：

这部片子遭遇了口碑滑铁卢，目前豆瓣评分4.7。

绝对是国师不愿提及的作品。

其实，当时他刚执导完奥运会开幕式。

急着想拍片，以释放巨大的精神压力。

谁知这部改编自科恩兄弟1985年的《血迷宫》，玩脱了。

不过，2009年上映的此片，依然拿下了2.39亿的高票房。

也算是给张艺谋导演，和一众明星们足够的面子：

小沈阳、闫妮、孙红雷、倪大红、赵本山、鸭蛋……

实际上，12年前香港回归的1997年，他就拍过喜剧：

片名《有话好好说》，豆瓣评分高达8.3。

如果不是姜文和李保田两位演员的演技，我差点就错过：

国师的这部“冯小刚式”都市荒诞轻喜剧。

一句话简评：太好笑了！

与冯裤子的《甲方乙方》，米家山的《顽主》一样好看。

一

姜文饰演的青年赵小帅，确实帅气，上图：

小帅同学是个体书商。

他有个特点，说话结结巴巴。

当年上映时，学生中有一大片男生都在学姜文的结巴。

可这么一位高大威猛的年轻帅小伙失恋了。

但他和瞿颖饰演的安红分手后又想要和好。

并极力发扬死缠烂打的精神。

留着短发的瞿颖，漂亮又魅惑。

神态很有王菲当年的范（参看《重庆森林》）。

谁想人家姑娘已经有人了。

她正和某娱乐公司的老板刘德龙（刘信义 饰）在恋爱。

女人夹中间没事，问题是两个男人视对方为情敌。

我们来看下，直男癌赵小帅怎么死缠的？

他一路尾随，进小区却不见了人影，四面皆高楼。

正准备苦等死守时，听见收废品的吆喝声。

灵光的小帅花钱雇他用大喇叭“表白”。

此处是张艺谋本尊“罕见”出场。

他饰演一个捡破烂的，蹬着三轮车，用陕西方言大喊一声：

然后鸡贼地开溜，那场面不要太搞笑。

可惜，安红只露了头，没下来。

第二天，他从民工市场挑了一位嗓门最大的（杜旭东 饰）接着喊。

安红中招。

她很干脆，试图在家里满足小帅的荷尔蒙诉求。

刚要干活，楼下喊声四起，小帅只得下楼解围。

原来这人（赵本山 饰）是他上次雇佣的民工，自己不想来另外雇佣的新人。

他是个特别认死理的主，一定要喊够30遍。

小帅好说歹说就是不听。

两人的拉锯战还没结束，安红已出门。

并警告小帅，别再烦她。

可小帅很执着，不罢休。

二

安红被骚扰得没办法，就向新男友告状。

夜总会老板刘德龙，决定按“道上”的方式办事：

找人揍他一顿！

街头混战时，小帅情急抢了路人老张的包扔了出去。

人没砸到，装着新买的电脑的包，撞在电线杆上摔碎了。

老张要小帅索赔，小帅则理直气壮。

认为事情因刘德龙而起，应让他陪。

说起歪理来更是一套一套。

在寻找刘德龙无果后，他又找到小帅。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可老实本分，书卷气很浓的老张还得动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在张秋生摆事实，讲道理的文明“攻势”下，两人达成妥协：

一起去找刘德龙解决。

实际上，小帅根本不想和平处理，而是暗自发誓：

剁了刘德龙的一只手！

而老张想的，是坐下来谈，有话好好说。

就在三人刚“相遇”时，小帅当即拿出他藏的刀，追着刘满世界跑。

小帅被行政拘留一星期。

葛优客串的警察还教育了他。

日子仿佛又恢复平静。

安红与刘德龙分手，再次回到小帅身边。

就在他们端起红酒，气氛绝好之时，老张敲门。

小帅同学第二次没有得手。

好在老张说刘德龙愿意赔偿，也算是让小帅少了件麻烦事。

之后三人约定在小饭馆面谈。

死性不改的小帅，又藏了刀。

此刻的小帅已很“冷静”了。

他明白老张是看热闹躺枪的，本来没他的事。

所以，自己买了一台新电脑给老张让他走人。

一直爱讲道理的老张，此刻被小帅大为感动。

决心要继续劝导他。

不然，小帅可能会捅出大篓子。

在饭馆这个封闭空间，代表不同阶层和身份的三人上演了一出好戏：

以暴制暴的个体户+坚持讲理的知识分子+有钱任性的私营老板。

只是结果出人意料……

三

张秋生崇信道德和法律，坚持劝小帅不要动手。

眼看他实在憋着一口气，又给他出“馊主意”。

不如改用板砖，好留个后路。

谁想小帅打算双管齐下。

为阻止血案发生，他跑到街上准备报案。

公用电话使不成，只能“抢”手机。

路人以为，他是疯子。

小帅乘机诱骗，将其捆绑在楼上的椅子上。

目的是减少干扰，方便他对刘德龙下手。

就在两个情敌友好沟通，完成“先礼”步骤，小帅企图“后兵”时，意外来了：

刘德龙被天花板上突然掉下的音箱当场砸晕。

小帅也不好意思再出手。

困在楼上的老张，因误会被胖厨师以灌醋等方式一通侵犯。

这下直接把他给激怒了。

小帅赶去时，一向温文尔雅的老张手拿菜刀，在走廊疯跑着要砍人。

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刘德龙则因祸得福。

尽管受了点小伤，但保住了一只手。

冲动魔王赵小帅渐渐恢复了理智。

知识分子张秋生却成了斯文扫地的疯子。

他也被拘留了一回，接受教育。

原本一勇一谋，一个意气用事，一个冷静理性的人物设定，此时来了个倒置。

影片结尾，是一封信。

和董洁、赵本山主演的《幸福时光》一样。

不打不相识的两人，从此成了“忘年交”。

《有话好好说》告诉我们一个非常实用的道理：

人生在世，各有不易，人与人之间多尊重，多沟通才是正道；

有话好好说，谁也别把谁逼急了！

否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正如电影的英文片名所说，“keep cool”：

冲动是魔鬼。

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人际关系冲突越来越高发的当下：

《有话好好说》有很现实的警示意义。

看过国师所有的作品后，夫人觉得：

这是张艺谋被低估的一部“冷门”佳作。

四

相比张导的其他影片，它很另类。

主要是拍摄手法和艺术风格前卫。

吕乐运用手持摄影的方式，似乎借鉴了王家卫、娄烨。

他也是张艺谋高口碑之作《活着》的摄影，技术一流。

倾斜构图，大量贴脸的特写镜头，夸张地突出了“人”的主题。

以不断晃动的镜头，表现城市人内心的浮躁不安及容易冲动。

展示人与人相处过程中的矛盾冲突，理性与非理性间的较量。

将严肃的社会题材，用荒诞喜剧的类型轻松幽默地表达出来。

这些在当时比较先锋的做法，很不”张艺谋”。

有人说，如果《重庆森林》是香港的城市电影，那这部就是：

北京的城市电影。

夫人觉得，深以为然。

从上大学就呆北京的张艺谋，准确捕捉到了首都的市井烟火气。

片中关晓彤爷爷关学曾老师的传统民间艺术北京琴书贯穿始终。

极好地起到穿针引线，旁白注解的作用。

配乐也很到位，各种当时的流行音乐轮番轰炸。

如臧天朔的《朋友》，科长（贾樟柯）钟爱的《go west》等。

瞬间把观众拉回市场经济蓬勃兴起，激情火热的90年代。

演员阵容超级强大，两位主演的演技无可挑剔。

姜文表面上粗糙蛮横，内心却不无浪漫和有头脑。

李保田瘦弱老实，是个崇尚以理服人的话痨。

最终却蜕变为非理性暴走的酸文人。

两人碰撞出的化学反应，张力十足。

客串的也都是华语电影的老熟脸：

赵本山、葛优、李雪健、杜旭东等。

扎实的剧本是基础，编剧是大名鼎鼎的述平。

姜文改做导演以后，他也是姜文的御用编剧。

一向追求变化的国师，的确敢于突破自我。

很欣喜，他能拍出一部如此Cult味浓厚的喜剧佳作。

夫人以为，《有话好好说》可排在张导作品序列前五。

你觉得呢？

作者简介：@电影夫人，独立影评人，头条号签约作者。写影视，也写娱乐圈的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