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性:大炮轰鸣下的呻吟
大炮轰鸣之时爱情的呻吟并未停息。只要男人与女人还存在于世界上,则无论多么惨烈的战争都无法摧毁两性之间最本质的互相吸引和渴求,无论多么重大的历史事件也是由两性合作共同缔造。正如法国雷恩第一大学的佛朗索瓦·罗格教授所称:“箭与火的战争,也同时是一场情感与欲望的战争。”
2007年9月22日-12月31日,法国巴黎残疾人宫军事博物馆举办 “爱情、战争和性”主题展览会,展示从1914年到1945年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军人性生活。在既往的历史研究中,历史学家们尽力将战士的英雄气概与战争故事紧密联系的同时,男性丰富的情感世界与他们无法克制却被迫压抑的生理需要却往往被忽略掉。事实上,大炮轰鸣之时爱情的呻吟并未停息。
战地裸女艺术
当战争爆发,年轻的士兵告别父母、妻儿或情人,走上硝烟弥漫的战场,他们的性渴望在战争期间被生硬地掐断。然而,士兵们并不是战争机器,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鲜活的人。炮火的轰鸣并不能停止他们对家人的思念,更无法将本能的的情感和生理需求从他们生活中抹去。
在战场上,死亡的阴影如蛆附骨挥之不去,士兵们的情感和生理需求便以独特的形式表现出来。
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英国士兵丹尼斯曾说:“躲在战壕中的时候,德国人的飞机日夜在头上盘旋,即使我能够幸运地睡着,可一合上眼,脑子里便浮现出妻子一丝不挂的形象,她还把手臂缠在脑后,给我摆了一个令人心动的姿势,而当我仔细看时,她的头居然是一个骷髅!佩戴着法西斯袖标的死神站在她的身边,让我不敢靠近!” 在死亡的阴影下,士兵想到的性,实际上是对生命和和平的渴望,裸女艺术便成为他们最直白地表达。
丹尼斯曾在诺曼底登陆的沙滩上,自豪地让法国记者拍下了他与“妻子”的合照:那是一个十足丰润的全裸长发女子侧卧沙雕,丹尼斯本人则一脸得意地以同样的姿势躺在裸像身旁。
在更早一些时候,1940年5月,在经历德军“挥镰行动”的炮火洗礼后,人们在阿登山区的战壕墙壁上找到发现一群大大小小的人物浮雕。雕像形态各异,质地粗燥,明显是匆忙创作留下的痕迹。而就在这群“战壕艺术品”当中,人们意外发现一个女性的上身裸像:饱满的乳房,高翘的乳尖和平滑的腰肢,似乎作者小心地将其全部的想象和怀念都凝聚于指尖,利用战火稍歇的时刻忙里偷闲,在清一色男性的战壕中创造了这么一件极具诱惑的作品。
把这种战时裸女艺术发挥到极致的当属大洋彼岸的美国士兵。那就是诞生在二战期间的美国轰炸机上的机头艺术。战争的残酷、死亡的威胁和对异性的渴望交织在士兵们心里,主宰命运的轰炸机于是成了发泄的地方。他们给飞机命名,在机头上画各种各样的图画——表现他们最渴望、最欣赏的东西,甚至是见不得人的想法。
执行投掷原子弹轰炸广岛的B-29“伊诺娜·盖伊”号,就是用飞机机长保罗·蒂贝茨上校的母亲命名的。电影明星、对长官的调侃、对敌人的嘲弄,甚至还有米老鼠和唐老鸭之类的卡通形象,都统统被搬上了轰炸机。最多、最普遍的机头画是性感的女郎。美国陆军航空队的指挥官因为这种机头艺术并未影响部队士气,反而可以缓解士兵的焦虑情绪而默许了它的存在。美国大兵们越画越放肆,机头女郎衣服越穿越少,姿态越来越放荡。放肆的机头画引起美国国内一些保守人士和基地附近的居民不满,美国陆军不得不在1944年8月颁布了35-22号军规,要求机头画要“具有庄重的形象”。创造形形色色战地裸女艺术的士兵们,无疑是全世界最不应该被嘲笑的艺术家。
当性成为武器
这张全颜色传单描述镜子前一个英俊男人爱抚一名美丽的金发女郎,而镜子里显示出了扼死她丈夫的讽刺画
这是德国第十军制作的传单,传单的正面显示一金发碧眼的女人的肩膀被亲吻,文字是“先生们更喜欢金发碧眼的女人”,传单的背面显示一位拄着拐杖的单腿士兵,文字是“金发碧眼的女人不喜欢跛子”
代码为“LWP.”的德国传单,描述的是在一起的美国士兵与英国女孩,文字是:“事实上,这是美国人的快活战争”。
这张传单描述的是微笑着的赤裸英国女孩在穿她的长袜,旁边的美军上士正在整理自己的领带。文字是:“当你远离之时”。传单的背面描述的是战场上一位难看的阵亡英国士兵。
最后这张传单描述的是比尔和维维安正在床上,不料维维安的男朋友弗兰克回来了。文字是:“进来一个穿制服的人……”
虽然人们总说和平时期的战士是悲哀的,但对于战场上的士兵来说,能尽快结束战争回到家人身边几乎是唯一的希望。作为心理战的一部分,在战争和冲突中散发性话题传单,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心理影响手段。
二战期间,德国宣传机构首先大量散发色情传单,以挑拨美、法、英军队之间、士兵与后方民众之间的关系,利用宗教和种族问题对敌方施加影响。其主要目的就是削弱敌人士兵的坚定意志,使他们对自己的行为和选择的正确性产生怀疑。1940年6月德军对法国展开全线强攻之前,曾经向法方驻地空投数万张题为《妈妈告诉我》的宣传画,画面上年幼的男孩和女孩围在神情忧郁的母亲身边问到:“妈妈告诉我吧,为什么爸爸死掉了?”德军意在通过此举摧毁对方精神防线、削弱法军战斗力。德国人最后轻而易举地取得了当月战争的胜利。
同样的手段也被英国人学去用于打击德国人。据2001年6月的《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在二战期间,英国政府为了打击纳粹德军的士气,英国外交部下属的一个秘密情报小组竟然想出了一个歪招:炮制纳粹高官、希特勒青年团头目及德兵妻子们在后方的色情故事,然后将这些“色情炸弹”通过传单和广播等手段不停地向德军军营进行“狂轰滥炸”,导致许多德军士兵由于担心“后院失火”,无心恋战,士气低落。
英国人还炮制出了许多“德国官方文件”,并通过这些“文件”向德军士兵们散布一些可怕的内幕消息。这些消息包括,由于德国男子纷纷上战场,其妻子闲极无聊,大多红杏出墙,以至于一些在德国境内的外国人纷纷押下赌注,赌谁勾引到的德国士兵的妻子最多。这些炮制出来的色情故事,被写在明信片传单上空投到德国军营中,有的则干脆通过无线电广播传到德国士兵的耳朵里。
英国历史学家坎培尔说:“在敦克尔克大撤退后,我们就开始利用欺骗、诡计和想像等手段来武装自己,有一些宣传手段纯粹是胡闹,但不可否认,这是一项系统性的政策,并且持续了好长时间,并且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为了防止己方士兵轻易被敌方的色情宣传攻势打败,产生厌战情绪,许多为前线提供武器的法国军工厂得到政府授权为战士们制造一些表达思念的金属配饰,其中一种最流行的挂件,是一枚拇指大小、镂空的心型橡树叶,中间是故乡爱人的名字。同样在前线医院里,给伤残军人使用的一种拐杖也设计得颇为精致,头部半径不足一厘米,从顶端到尾部圆周逐渐缩小,就在空间有限的拐杖表面,布满了姿态各异的裸女浮雕。
性压抑带来的暴力
对异性形象、人偶,尤其是肉体的迷恋是前线战士们日常消遣娱乐之一,这背后却隐藏着共同的痛苦:性压抑。从这一点而言,建立在两性定位研究方法上的战争史,首先是一部以战时男性的精神折磨为主题的历史,而有压抑则必然会有发泄。
士兵们的精神发泄渠道,既包括由官方正式组织的前线慰问活动,如战区演出、亲人探访、圣诞礼物派送等等,也包括虽有违基督教道德但被官方默许的军妓随行,甚至蹂躏被占区妇女的现象。出于宗教压力,前者主要出现在欧洲大陆以外的地区,如北非战场;后者的罪魁祸首则主要集中在德军内部,地区相对集中在二战时期的法国沦陷区,时间则处于维希傀儡政权执政、地下抵抗运动兴起之时。
针对女性的性暴力,在参与大战的各国军队内部都有记录。敌国或者沦陷区妇女通常成为强奸罪、性服务的首批受害者。众多揭露德军性罪行的资料显示,性暴力在军中的泛滥涵盖了言语侮辱、性暴露、破坏性器官、性虐待等多种令人发指的方式,军方虽然在官方文件中明令禁止,但在事实操作上却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法国沦陷时期中部平原地区的一名小镇医生的病员收诊档案中,有大量德军强奸当地妇女并导致其死亡的罪证,医生详细记录了受害者的年龄和症状,也保存了许多给受害人防治性病的处方,这些血淋林的历史文件,曾经一度呈上二战军事法庭成为德军重要罪证之一。而在法德边境的洛林地区,人们发现了一处曾作为德军临时驻地的犹太教堂,在犹太教传统视为极其圣洁的大卫画像旁,挂着一张列明教堂后各个小房间的妓女开放时间表,德军将该地区掳掠的年轻妇女集中在此地供士兵淫乐。
性犯罪成为历史上所有战争都无法避免的丑恶现象。从心理角度分析,这种战场性暴力的肇始往往出于男性力量、国家力量、军事力量胜出的成功心态,对敌方妇女进行性折磨,在给士兵提供欲望发泄渠道的同时,更能够凸显士兵们获取胜利并摧毁一切的“王者”心态。。
战士之间的爱恋
对异性肉体的热衷及各种变态性行为是男性在乏味的军事生活中必然出现的一种正常现象,而当战争研究深入之时,人们会惊讶地发现现代社会中其它非主流的情感在这一特殊时期也曾大量存在,性欲望的释放并不一定集中于异性的躯体。
美国《生活》周刊记者于1945年5月7号德国在兰斯宣布无条件投降之日,在巴黎市政广场上拍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两个分别持有手榴弹和手枪的男性士兵在街头公然拥吻。这样的场面在两次大战期间的影像档案中并不少见,战士们似乎也并不避忌被媒体抓怕到他们同性亲昵的场景。
除了战场这一特殊环境,纳粹时期的集中营,同样聚集了数目庞大的同性队伍。
在二十世纪初的欧洲,尽管战争风云下军中同性恋人数剧增,可公共舆论对同性恋仍然采取歧视、鄙夷甚至镇压的态度,德国1871年的刑法修正案中特别针对同性性行为采取的制裁在希特勒当权时期被发挥到了极致:在1933年至1945年间,根据纳粹官方资料显示,约有十万名德国男性因同性性行为被捕入狱;其中超过一万名的军人被送往集中营,而犯有同性通奸罪的囚犯在集中营的死亡率高达60%,因为大部分人在抵达当天即被送往毒气室或被视为“另类”而送往医学实验室,纳粹倒台后只有4000名此类囚犯得以幸存。更令人扼腕叹息的是,在1946年纽伦堡审判期间,因受当时舆论环境局限,针对同性恋战士的血腥镇压竟不被纳入纳粹战争罪行之一,换言之,战时同性性行为依然被参战各国视为耻辱和有罪。
后方:陷落的天堂
后方安宁的世界也因战争而坍塌。战争利刃不仅切断了传统两性关系的纽带,还对情感交流和性行为的初衷、内容及影响进行彻底的颠覆,有的行为变得更为神秘、隐蔽,有的甚至走向了传统意义的反面——互相利用与侵害。
在战争硝烟未弥漫到的大后方,在留守女性占大多数的场所里,生活还在继续,情感与欲望并没有消失。战争利刃不仅切断了传统两性关系的纽带,还对情感交流和性行为进行彻底的颠覆。
性感女郎带领士兵走上战场
战争在欧洲爆发时,在已婚或已经历爱情生活的青壮年男性群体当中毫无例外地弥漫着消极情绪。1939年二战前夕在法国的全民军事总动员,当时的媒体报道称:“(走上前线的士兵们)毫无保家卫国的热情,厌战情绪笼罩下,人们议论纷纷。各国的征兵海报内容基本一致,身材、面貌姣好的女人号召男人去参军,或者张开双臂拥抱英雄们。
法国总结了第一次大战动员的经验,采用大量富有性挑逗作用的宣传画激励士兵,比如军方首次在全国范围内印发一种以红磨坊歌舞女郎为主体形象的征兵告示:穿贴身超短裙,戴蕾丝手套与发套,胸部半裸的金发女郎绽放着诱惑的笑容。意为当兵可以获得性感的金发女郎的欢心。
然而,军方在对战争前景和战士生活进行无限夸张的同时,却对士兵产生精神危机的可能性置若罔闻,使前线战士渐渐体味到被欺骗的感觉,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战斗力。
1939年10月,年方23岁,身处预备役部队的居斯塔夫·佛切尔这样记录道:“1917年第一次大战的时候,我还是个完全不谙世事的婴儿,而逃不脱命运魔咒的我竟亲眼见证了第二次大战的爆发,我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人喜欢我,我希望成为士兵的我能够吸引更多女孩的目光。”而当我们继续翻阅他的回忆录时,却发现事实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美好:“青年时光,本应无忧无虑,而在这儿(前线),一切都如此不同,我似乎一下老了十年……来自四面八方的兄弟们都讨论着他们的女人,而我只能和一个来自昂热的老鳏夫讨论小山鸠,因为我们拥有一个共同话题,就是打猎……妈妈在信中问我是否快乐,我却不敢告诉她这里的真实生活。”
返乡日的短暂甜蜜
对于走上战场上的士兵们来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重归家庭的怀抱。在战争未结束之前,只有返乡假期能暂时满足士兵们的愿望。
欧洲地区的战士们绝大部分都享有军方安排的返乡假期。在1915年一战期间,法国国会甚至破天荒地将本年度的圣诞节——12月25日、26日定为全法士兵返乡日。在家庭重聚的短暂时光中,他们不仅能在家人的怀抱里重温中断已久的夫妻生活,甚至还因此“制造”了许多两战时代特有的“返乡日宝宝”。对于未婚的青年男性,返乡假期为他们提供了大量在家乡结识女友的机会,还促成了一段段“速配”姻缘。尽管当时的战况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但大兵们的冲动和女孩们的热情仍然造就了一大批“战地新娘”。
在军方将订婚夫妇与已婚夫妇同等对待的法令出台后,大量有婚约在身的战士得以享有与已婚战士同样的休假时间,他们抓紧这一两天的时光,携着未婚妻去首饰店挑选戒指,随即赶往教堂举行婚礼。他们的亲友们事先就已做好准备,早早地约好了神父,备好了晚宴,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新婚第二天,新郎就必须重返前线,从此生死难卜。
暗房里的情感秘密
自从飞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初露峥嵘后,军用飞机成为各国重要作战力量。为了躲避空袭,同盟国大力推行在城市中心地带深挖防空洞、广建水泥掩体。大战伊始建立的防空掩体主要是用来掩护远程大炮,和作为政府和军方高层人员的紧急避难所。在20世纪30年代,为了以保护普通市民免受轰炸,人们发明了一种几乎全封闭式的掩体建筑——暗房。
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军狂轰滥炸期间,防空警报和全民疏散成为了后方生活的家常便饭。酒窖、地下室、地铁站、暗房等等都成为了人们躲避伤害的临时“天堂”,狭小的空间内瞬间聚集了来自社会各阶层的民众。人们在恐惧中安静地等待轰炸结束、互相倾诉悲惨遭遇、安抚伤员,为了暂时忘却战争的痛苦,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试图寻找着值得倾心的异性,以情爱和性爱的快乐掩盖恐惧、孤独。暗房便自然而然地成为萌发另类两性关系的良田。
法国矿工桑德拉斯在日记里写道:“1918年2月3日,法德边境煤矿基地阿尔萨斯,这个高达摄氏40度的地下掩体是20年前的一条煤车通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度过了23个小时,所剩无几的面包和水都优先供应给孕妇和孩子,连我73岁的老父亲都只能坐在一边挨饿,那群情绪激动的年轻人则一边打牌一边咒骂,我不喜欢与他们为伍,只好无聊地坐在拐角的阴暗处。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已睡意朦胧,此时一个胖女人突然挨到了我身边,那是熏肉店老板的女儿——26岁的老姑娘塞西尔。黑暗中,她吻了我,说自己很害怕,还把头放在我的膝盖上,我想起了可怜的卡特琳娜(作者之妻,因难产而死),我抱住她,把她拖进旁边一个低矮的煤洞中……
3月5日(轰炸暂时结束),我已说服了父亲,准备向塞西尔提出我们的婚事,但我跑遍了整个镇子都没找到她,从掩体里疏散之后,她便失去了音信……在年轻人聚集的“马蹄”酒吧我看到了她,她坐在一个肥胖的德军下士的大腿上,圆脸通红,还端着一只满满的酒杯……我不敢对父亲说塞西尔的荒唐事。当残缺不齐的记忆偶尔让他想起来的时候,我便说:塞西尔已经死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在暂且摆脱轰炸的城市安宁期内,留守后方的人们都毫无例外地贪恋起生活中的物质享受,酒精、女人、赌博成为人们排遣忧郁的渠道。
城市里,男人们可以把偶然在街上邂逅的女伴带回家、旅店或者是暗房,“一夜情”一时间成为城中佳话。欢场女子在装饰豪华的歌舞厅、俱乐部搜寻着她们的猎物。至今仍被视为巴黎红灯区的蒙马特尔高地在大战期间便是一处著名的烟花之地,每晚均有浓妆艳抹的各国女子身着盛装,坐在大厅中等待男客光顾,通常在跳完几只舞,数杯红酒下肚之后,男人们就会直接被带到楼上富丽堂皇的卧室,而有足够能力享受这种价格不菲的性服务的男人,也非高级军官、逃亡贵族或外国富商莫属。
在巴黎沦陷后,德军进驻市中心,原先主要为本国嫖客服务的烟花女子们纷纷沦为德国士兵的玩物。在维希傀儡政权的保护下,德军在卖淫场所公然使用性暴力的行为,也完全失去了控制。娼妓事业和性J易在全国泛滥,即使在最偏僻的乡下酒馆,患有严重性饥渴的平民大兵们也能拥有各色各样的艳遇。
人们性行为已突破了性J易的层面,男女双方的身份也是错综复杂、神秘莫测。对方如果来自乡下,则可能是投靠亲人无门而卖身的落难女子,也可能是某沦陷区高级官员的家人,如果来自敌国,既可以是军事间谍,也可以是逃亡人员。性行为双方的身份往往难以区分清楚,从而加大了政府整治的难度。
为防止后方日益严重的性病流行通过休假士兵的身体传染到前线军中而削减战斗力,也为打击色诱军方人员、肉体换军情等间谍罪行,政府不得不将性问题列为战时国家要务之一,除了颁布相应的社会治安条款规范卖淫活动、将性服务工作者登记造册并定期体检之外,政府开始操纵舆论向后方女性灌输家庭观念,宣扬守贞意识,表彰牺牲精神,也针对前线将士加强休假期间军事纪律,教育士兵们控制冲动、洁身自好。在一战期间的一封法国政府致全体国民的公开信中称:“肩负祖国未来的战士们,请动员你们所有的力量保护自己……全力抵抗那来自街头的诱惑,它会使你们染上与战争同样危险的疾病……引诱你们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你们毫无价值、毫无光彩地死去。”
和平年代的续篇
战争的结束在给战胜国国民带来胜利凯旋的狂喜之时,也使战败国国民普遍感觉到一种夹杂着辛酸的深深宽慰。各地都弥漫着葬礼的哀伤和失踪的流言,人们为和平的回归和未来无拘无束的情爱生活而欢呼雀跃的同时,还有阴郁的葬礼、寡妇的绝望、孤儿的凄凉和爱侣杳无音信的痛苦。
虽然战争遗留的伤痛大多无法治愈,但百业重振依然是战后生活的大势所趋。法国政府再一次下达全民动员令,鼓励家庭多生育子女以弥补战争中流失的人口。全国各地的夫妇们很快便恢复了乐观的信念,以极大的热情响应国家的号召,从而带来了史上著名的战后婴儿潮。
战争机器无所不能,组成人类社会最基本架构的两性关系也不可幸免地遭到歪曲和破坏。但只要人们的生命存在一天,就无法割断人性中最原始、最本质的两性情感纽带,也正因这一纯朴的天然联系,让人们无论处于多么艰难的时局、多么痛苦的境遇,也无法放弃对激情和愉悦的渴望,通过肉体及灵魂的渠道,追求着幸福和满足。文/徐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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