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勇:精英们会带社会底层一起玩吗?
精英们在中国社会阶层等级结构中,处境其实是尴尬的。他们大多数人处于中层的最上一层,以及上层的最下一层。在整个利益结构上,他们是受益者,但面对上层的权力—资本,则备感压抑。这使得他们无论对上层还是对下层,以及整个利益结构,都具有爱恨交加的复杂心态。他们的阶层等级所伴随的心理问题,也就是压抑、纠葛。
不说对上层,只说对下层,这种心态很容易理解。他们确实需要无数粉丝,这不仅是谋求影响力的利益需要,而且其实也是一种心理需要: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面对由上层所主导的利益结构、政治经济格局时自身的弱小。就是说,对于他们来说,无名的下层,一堆抽象的数字,既可以是博弈的筹码,同时,在心理上,也具有壮胆的功能。但社会下层在他们面前,不能有任何意志,更不能有任何违逆于其利益的声音,即不能独立地存在,否则,就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比如,在“舆论干预司法”这一伪命题的争议中,很多法律精英,包括律师和专家,总会跳出来指责老百姓。他们似乎看不到这一双重标准:为什么老百姓议论几句就是干预司法,而你议论就不是?背后的原因,就在于,如果老百姓发声,在这个领域,他们的话语权必然削弱,而话语权威的失去,很可能导致利益受到威胁。他们必须保持对此的垄断。如果社会下层独立意识的增强,碰到了这个利益结构,他们肯定是会骂社会下层是“暴民”的。
某些肚子里并没有多少货的“专家”也一样。当他们的声音要对公共事务提出解释、规范时,同样预设社会下层,以及他人只能闭嘴,理由就是人们不懂“XX学”。知识—权力,正是他们本能地要维护的利益结构。
如果一个精英是经济精英,那就更是如此了。他们的利益结构,和社会下层并无同构之处,预设下层社会对他们利益的威胁,并不亚于从权力、资本上层那儿感受到的压抑。所以,要他们带下层一起玩,这一可能性在今天基本上不存在。
一切,都需要在阶层心理、社会心理,以及社会经济结构的演变中煎熬一长段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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