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自己的心理黑洞
早在上一个世纪,瑞士心理学家荣格就指出,心灵的探讨必将成为一门十分重要的学问,因为人类最大的敌人不是灾荒、饥饿、贫困和战争等,而是我们的心灵自身。然而直到今天,中国人似乎也不善于探讨自身的心灵,以致患了种种心理疾病却不敢面对,也不善于求治。
心有病,人知否
32岁的李东方在一家公司任职,近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疾病一直在折腾他。京城里所有的医院几乎都看遍了,所有的现代化诊疗手段也都使上了,各项化验、检查单子加起来有100多张,他对医生主诉的症状是,肚子疼、打嗝、心慌、胸闷、周身无力、头晕、头疼。查了两年多,还是查不出毛病。病急乱投医,在京郊的一个小医院,他同样向大夫主诉了这一系列症状,而且还检查出了消化道出血,医生认为可能是胆囊炎,劝他切除胆囊。
但手术后病情仍不见好转,最后李东方踏进了心理门诊诊室。在心理大夫的诊治下,终于真相大白。一年前,李东方的父亲患了胰腺癌,他护理父亲几个月,直到去世。而父亲胰腺癌的症状也是肚疼、打嗝、心慌、胸闷、周身无力、头晕等。父亲的病症在他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谁知祸不单行,才送走父亲,岳父大人也患上了与父亲一样的胰腺癌。陪伴半年后,李东方又送走了岳父。岳父的去世再一次加深他的心灵创伤和恐惧。
不知不觉间,他自我感觉到了胰腺癌的各种症状。于是频频到医院检查,但没有一次能查出毛病来。心理医生的诊断是,他对父亲和岳父因同一疾病死亡而产生了深深的抑郁和担忧,心中留下了难解的疙瘩。在心理治疗与药物治疗配合下,一个月后,李东方就基本痊愈。
在回顾自己的教训时,李东方说,其实他自己早就明白自己可能有心病,且家人也劝过他去看心理门诊,但由于担心同事知道,且公司说不定会以此为由辞退他,就一直不承认也不愿去看心理门诊。结果浪费了钱不说,还切除了胆囊,并让家人担惊受怕了很长时间。
好些年前,北京医科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所长沈渔就指出,承认有心理疾病对中国人来说是很为难的事,人们都认为这是一种耻辱,自己和家人都不光彩。所以要医治中国人的心理疾病应当首先转变观念。但这是一个文化问题,很难很难。
像感冒一样普通
北京友谊医院心理门诊副主任医师柏晓利大夫说,为了促使有心理疾病和心理障碍的人早日就医,专业人员有时在提法上做了一些改变,不说心理疾病,而改称“心理感冒”。心理患病如同人的躯体患病一样,是正常现象,而且只要及早就医,就可能像躯体疾病一样很快痊愈。
在临床医疗中,友谊医院心理门诊发现,不知是自我无法识别还是心里不情愿承认,许多白领、国家公务员有了心病后并不直接到心理门诊,而是要到内科、外科、中医科甚至妇产科等折腾一圈,最后才很不情愿地来到心理门诊。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即使到心理门诊就诊,90%的人都只承认自己太疲劳,绝口不提也不承认自己有心理障碍或疾病。
但是根据临床确诊的情况,所谓的过度疲劳患者至少一半以上是因为心理疲劳,才引起躯体的疲劳。针对这种情况,友谊医院心理科特别开设了一个“疲劳门诊”,实质上就是诊治心理疾病。名称一改,求治的人就多了。从这个现象看出,诊治心理疾病本身就需要心理学的知识和技巧。
王长利,一位45岁的国家机关公务员,正在上班时,忽感胸闷气短,四肢无力,无法坐稳。同事们慌乱中打120求救。到医院后各科都查不出毛病,医生只能给他打点滴、吸氧。等到自我感觉稍好一些后,坐车回家。谁知半路上又感觉不行了,又到医院,仍是查不出毛病。第二天上班,王长利又出现惊人的发病症状。同事又帮忙送他到医院,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这样反复折腾了三天,有人才提议说是不是太疲劳了,去看看疲劳门诊吧。这时王长利欣然接受。心理大夫诊断后对他说,实质上他只不过是患了一次心理感冒。王长利同一办公室的一位同事,突发心脏病,打120急救,由于堵车,在急救车到来之时同事就死了。王长利目睹并帮助急救,而且自己也有血压较高的毛病,于是便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会遭遇像同事一样的命运。
王长利的所有躯体化障碍或症状都是由心病引起的,是一种常见的抑郁恐惧症。大夫对其使用了抗抑郁药和心理疗法,两个星期就改善了。于是他也承认自己只不过是患了一次心理感冒,事情就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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